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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一
看到奶奶的照片
眼睛有些潮湿
忽然间发现奶奶己经离开我一年了
整整一年……
小时候爸爸妈妈不在家
是奶奶带着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是奶奶告诉我
什么都不要怕
有奶奶在
没有人可以欺负小娅的
生病了
是奶奶孜孜不倦的给我求偏方
是奶奶背着我去看医生
看到针头哇哇太哭
是奶奶捂着我的眼睛
每个漆黑的夜晚
是奶奶抱着我哄我睡觉的
上学时
是奶奶教我手工包书皮
是奶奶带着老花镜给我缝沙包玩
下雨了
是奶奶冒着雨到校门口接我
吃饭不乖挑食了
是奶奶一口一口的喂着我吃的……
我的童年
多半离不开奶奶
是奶奶给了我另一份母爱
比妈妈更深刻的母爱……
无论什么时候
奶奶永远会说
学习努力就行,成绩没那么重,小娅身体健健康康的就好
我在奶奶的呵护下一天天的长大
奶奶一天天的衰老……
每次去看奶奶
奶奶总会说在学校能吃饱么
不要总挑食
要照顾好自己
穿的那么薄
别把自己冻着了啊
每次去奶奶家
奶奶总会给我带一包东西
奶奶的嘴里
永远不会忘记让我吃饱……
每次和妈妈吵了架无家可归
是奶奶收留我
是奶奶一遍遍的告诉我
妈妈脾气不好
我应该体谅她
我说妈妈根本就不在乎我
她眼里只有妹妹还有她……
我讨厌她
奶奶就会说不会的
妈妈比奶奶更爱小娅
所以小娅应该要有孝心
不要和妈妈闹脾气
是奶奶教会我做人要孝顺
父母是不可选择的`
但是亲情可以包容一切……
我的成长离不开奶奶………………
直到那天
奶奶被检查出来是脑梗
我看着奶奶哭了
奶奶说
小娅不要哭
奶奶这辈子什么也不遗憾
有四个儿女
八个孙子孙女
还有一个小重孙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小娅给我带回来一个小伙子叫我奶奶啊
以后要是奶奶不在了
小娅要照顾好自己
以后找个好人嫁了
一辈子幸福……
奶奶这辈子就真的圆满咯
我哭的更凶了……
奶奶,没有你了,我的幸福怎么会完整啊……
月1月24日
奶奶永远的离开了我
她带着遗憾永远的离开了我
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奶奶那样无条件的宠着我
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奶奶一样在乎我的每一餐饭
再也没有一个人那样简单的在乎我
再也没有一个人再听我说心里话
再也没有一个人在我叛逆时依然不放弃我
再也没有一个人那样的牵挂着我
再也没有一个人抱着我哄我睡觉了…………
看着奶奶的遗体
我失声的哭了……
奶奶
我想你
真的好想你
再也没有人像您一样给予我这样一份完整的爱
再也没有人理解我对妈妈的爱恨
他们只会说我没良心,不孝顺
再也没有人在我被父母遗弃后
依然护着我
苦口婆心的给我讲道理了
再也没有人在我离家出走时出来找我回家了
因为他们有尊严
而奶奶只在乎小娅有没有事……
奶奶
没有你我和谁说心里话啊
谁会在乎我啊
奶奶
我真的很想你……
奶奶
如果真的有天堂
我希望你可以幸福的生活
如果没有
我会带着你给我的爱
给我的温暖
好好的幸福的生活
不会让你有遗憾的
只是奶奶
想你了
真的想你了
……………………
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二
题记奶奶去世快一年了,她是在96岁寿诞之前弃世去了天堂的....
我们都年轻过,但我们都不曾像她这样老过;我们都走过路,但我们走过的路没有她踱的桥多;我们都自认为自己的经历很稳重,但相比于她趔趔趄趄的厚重,我们依然显得很虚浮——一个95岁的老人,用她的履历告诉我们:子孙们,踏踏实实走路,老老实实做人,才能无悔于此生!
堂屋门前那一棵挺拔的香樟,傲立风霜雨雪数十年,昭示着一个伟大的家族枝繁叶茂;老屋上的瓦片涂满沧桑的历史,铭刻着家族堂训不卑不亢的祖训;神龛上撰写着列祖列宗的辉煌,尽管那些书写辉煌的大红纸已经泛白,但这正是悠久的象征,是骄傲的“古董”,源远流长,千古流芳!
去年的农历腊月二十九日,是我奶奶95岁的大寿日子。玩一个数字游戏,我奶奶早在5年前就光荣地成为“90后”,满头的银丝根根蓬勃着旺盛的生命力,浑身的皱褶条条记录着古色古香的美丽。她是一本读了千遍也不会厌倦的经书,字字珠玑,句句经典,连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渗透着完美和睿智。她创造着家族的荣耀,延续着家族的生息,并且继续见证着家族的未来!
奶奶的一生苍凉而悲怆,如果从童养媳时代算起,奶奶一生共嫁了三次。她是在从一户代姓人家“提脚”走进这个家族之后的第二次婚姻时生下包括我爸爸在内的七个子女(现在在世的只有四个,家父也于去年11月刚刚谢世),还是在我小叔襁褓的时候,我爷爷就遗憾地谢幕了世界,留下这一串要吃要喝的我的父辈们,绕在奶奶的膝前咿呀哭喊。随后,我奶奶只好又招赘了一个丈夫,帮着她抚养这一群未成年人。直到1978年,这个爷爷也因肺癌去世,尽管此时她的儿女们都各自成家立业,但奶奶却不愿意跟在任何子女的身边,喜欢孓身一人,独自孤寡地守着老屋的房梁屋椽,青灯伴孤影,落日映黄昏,享受一个人的精彩,安度一个人的余生。这是每个老年人的恋旧情结,尽管老屋的每个角落都遍布蛛丝尘埃,但老年人就是喜欢这样的习惯,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才能放飞自己的回忆,珍藏着自己的旧梦。用奶奶自己的.话说:我不能离开,离开了就没有人打开堂屋的大门,那些“走”了的祖宗魂灵如果回来就进不了家门,进不了家门他们就坐不上堂屋的八仙桌,就不会保佑子孙后代的。
如果算上大姐家刚刚出生的孙孙,奶奶的膝下现在是“五世同堂”了,简直是一个世纪的跨越。在我们当地,我们虽然算不上名门望族,但堪比“杨家将”的传奇——我奶奶就是那个保家卫国的“佘太君”,百岁之后依旧还能横刀勒马,在她的麾下,聚集着一群努力打拼人性精彩的子子孙孙。
腰身佝偻了,但奶奶是一部最古老的竹木简,卷曲着的是历史的精髓;耳朵背聋了,但奶奶是一台最传统的留声机,缭绕着的是生活的本色。奶奶不老,她是最时髦的“90后”,继续年轻着她的光芒,并且用她闪烁的光芒照耀着子子孙孙前行的路。她是我老家屋后那座静静的山峦,不突兀、不显赫、不张扬,平凡而孕育无限的生机;她更是我家老屋柱子下那块苍劲的奠基石,支撑着一个家族的荣辱和风光!
祝福我“90后”的奶奶寿与天齐、福如东海,祝福她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三
奶奶在世的时候,家里很穷。奶奶的牙不好,吃东西时,她那片干瘪嘴儿一瘪一瘪地动着。爸爸买了一瓶乳麦精,奶奶舍不得吃一口,把它让给了我们这些只会张口要吃的孩子。爸爸妈妈看见了,眼里流了泪水。有一回过年,家里买了一条鱼,奶奶的筷子只伸向鱼头,把肉留给了大家。
二年级:甜心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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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有一句谚语:“立夏小满,盆满钵满。”,意味着已经进入夏季的多雨季节。而昨夜那场雨,来得确实有些突然、有些猛烈,像是天河决了口,瑶池穿了底,哗啦啦地倾泻了大半夜,直到四更天,她那狂暴的气焰才渐渐收敛。
时值拂晓,一阵阵凉风从山口那边奔袭而来,横扫了多日来残留的热浪,令人顿感清新凉爽。太阳被厚云遮盖,晨曦再也没有显露出来。近处,蒙山暗岭,难辨是云还是山,河水漫过了稻田,塌了好几处高高的土坎;远处,山岚环抱,好似山脚连着海,山顶连着天,曾经干涸的晒场也在一夜之间增加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水潭。
这一天我起了个早,从爷爷住的老屋出来,到村口的桥头等班车,第一次翻山越岭去一趟长陵,在一个叫长安的地方去看望我的老舅公和老舅婆。
天空终于发白,东方泛起几朵红红的云霞,大山经过龙舟水的洗礼,显得分外的翠绿,土墙屋的小青瓦冲洗得一干二净,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养眼,河对面的那座寺庙在晨雾里忽隐忽现,幻觉里有点像韩国总统府——青瓦台。
村与村之间的土路,被雨水彻底的浇透,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水坑,还有很多雨水漫过路面,是渠还是沟,一时间很难以辨认和区分;在通往村口的那条小道上,有了不少泥路上行走,赶去农田排水,或者清洗禾苗的农民,一个个焦急不已地穿着裤衩,打着赤脚,行色总匆匆。
经过村子的那条小溪,虽已爆满,却还是那么清澈,咆哮着向下游的濂河奔腾而去;旷野的空气依然是那样的清新,因为被雨水清洗过,饱含大量的水分,有着丰富的负氧离子,深吸一口,舒服得如同喝了一碗泉水兑蜂蜜。
山里人都有早起的习惯,村子里不时地可以听到孩子的啼哭,老人咳嗽发出的时轻时重的呻吟。而在村口桥头的那颗老槐树下,却还显得格外的寂静,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准备去赶集的人,跟我爷俩一样,来到这老樟树下等车。
去长陵的中巴车每天只有两趟,错过早上六点的那一趟,就得等到下午二点。长陵镇距我们家的老屋约二三十里,少数年轻人那时就有了单车,他们赴圩都会骑单车前往。老人们为了节省很少搭班车,一般会选择抄近路步行。象我爷爷这样的老人,一年也很难得出去几趟,需要点啥,都是由年轻人去买,或者请人捎过来。
车来了,一辆老掉牙的柴油中巴车,爬个上坡浓烟滚滚,面色陈旧不堪,许多地方掉了油漆,刮上黄色的腻子膏,象个破旧的衬衫打上的几块补丁,车窗玻璃也残缺不全,用几块木板背上去也是一种替代,破损的几块玻璃用桐油石灰黏上,看上去也色彩斑斓。车上没有现代所谓的真皮座椅,只有硬邦邦的木头硬椅,尽管垫了几块海绵,但都残缺不齐,露出木底板。更为搞笑的是有张单人椅竟然放了二块红砖当坐垫。车上稀稀琅琅坐着七八个乘客,好在是下了雨,要不然,一个个总会灰头土脸。
中巴车一路颠簸着,跌跌撞撞的向长陵开去。尽管说路途不远,但尽是翻越大山,那个竹篙岽,鸡笼嶂,太阳关,可是出了名的九九八十一弯;在这样的路段开车就像走钢丝,老司机都不敢怠慢,若是初来乍到的外地司机,没有几个不颤巍巍,大抖擞的。
经过约莫一个多小时的慢牛式的攀爬,我们终于到了长陵镇。没想到的,这里竟然也是山,而且比我们老家更大的山。在那个年代不像现今,能够看到漂亮的县际豪华大巴,在那个叫车站的地方,稀稀拉拉停靠着几辆跟我们乘坐的这辆车同一个档次,开往周边省市和县域的线路少得可怜,在那里候车的人群,看上去也少之又少,且多为肩上扛着扁担或者竹篙。
听说到了长陵,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这时候,两个叫表叔的男子推着单车正在向我们靠近,笑嘻嘻的跟爷爷寒暄着什么。不久我们爷俩上了表叔的“车”。车子在街上徐徐骑行,因为没遮挡的,我们就在烈日下暴晒,此时最想的,是能够有一顶草帽。单车爬上了一个山岗,再骑过两条横排,下了一道陡坡便是老舅公的家。
老舅公一家九口人,除了老舅婆和大表婶两个女性,其余皆为男人,而且全都是“光棍”。一栋土坯房不算大,但也分为楼上楼下八间,厨房与楼宇是分开的,设在主楼的左侧,在楼房与厨房的连接处有一道不大长的雨廊,即便是下雨也能进出方便。楼房的正面有一块大大的泥土平地,既是门坪也是晒场,此时门坪里晒满了烟叶,一块块拱合着,橘红色的烟叶散发着一阵阵刺鼻的辣味,看不见一只蜜蜂,蝴蝶起舞翻飞。据爷爷说,老舅公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农民,靠种田为生,这种晒烟是他们唯一能够变换钱财的经济作物。所以,这里的所有农家都是种烟的老手,晒烟的行家。
到老舅公家里以后,我们自然就成了稀客,老舅婆、大表婶,进出匆匆,忙忙碌碌地张罗着。从第一餐晚宴开始,一共三天都是酒肉招待,山珍伺候,而且还特意为我们宰鸡杀鸭,舂粄推磨。爷爷喜欢两杯,每餐都喝得醉醺醺的,与老舅公聊的合拍,谈得甚欢。但在我听来,海阔天空的也聊不出什么精华来。每餐上了饭桌,老舅婆总会特意给我盛饭,帮我夹菜,外加一个肥大的鸡腿,或者鸭腿。我似乎有点受宠若惊,总是不敢轻易动筷,看看爷爷的脸色,生怕事后挨骂。
听爷爷说,这是乡下人接待郎分女婿的最高礼仪。那些鸡啊鸭的,可以吃,但不能吃得太多,只能是象征性的夹一夹,真正下饭的还是那些蔬菜,或者是野生菌类。还处在饥荒时月的我,当然不在乎有没有肉,只要香喷喷的米饭,填饱了肚皮,那才是最大的快乐!
次日一早我就起床了。因为我起早还受到了老舅婆的表扬!心里甜滋滋的。此时的东山顶,有了一大片红彤彤的朝霞,好似这里的天空是被一片红云烘托着,不温不火,让人感觉暖暖的。我随老舅婆来到她家的菜园,与其说是菜园还不如说是山坡。但令我惊讶的,是这块坡地上的泥巴全都是黑土,与旁边的山脚的红土形成鲜明的对比。我问老舅婆,这土为何是黑的呢?老舅婆告诉我,这是经过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种菜改良过来的',是有机肥起作用,让红土变成了黑土。这是我第一次有了“有机肥”的概念。
次日早餐以后,老舅公带我祖孙俩到长安圩去看看。从家里出发,我们步行了十几里山路,抵达长安圩已经是晌午了。跟在爷爷和老舅公的背后,我俨然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长陵镇位于赣粤两省的交界处,属于武夷山山脉北延的一部分,十多个自然村,百分之百是客家人。因为毗邻我的老家,早在数百年前就开始通商、通婚,生活习俗小异大同。当你走进长陵镇,有血缘关系的表哥表妹比比皆是。
长陵镇除了与我的老家所拥有的香菇、茶叶、蜂蜜、烟叶等等,他们这边还盛产山楂、板栗,这些山珍,是山里人主要的贸易资源,也是当地人主要经济收入来源之一。据爷爷说,长陵人,一年有两个季节是最忙的:五月的端午节,八月中旬的中秋节。远来在长陵的大山深处不但栽种有成片成片的油茶树,而且还生长着许多珍奇而又名贵的药材,在每年的端午节、中秋节前后,山村里除了行动不便的老弱病残孕,主要劳动力都上山采药,进山摘茶子去,这个时候若是谁来做客,会被认为是不谙时节,不食人间烟火。
那时长陵镇的长安圩只有两条街,一条通向漆粉河的河边,还有一条就是我们往来于长陵时的必经之路——大洋关岽的岽脚下,如果站在鸡笼嶂的山顶鸟瞰长安圩,街道是呈十字形展开的,街道两旁的商铺也很特别:坐北朝南的,皆为木板房,雕梁画栋的煞是好看;坐东朝西的,全都是青砖碧瓦的小平房,做工也很精细,在街道东西的尽头有一处古老的厕所,厕所两旁有两颗千年古红杉树,这也是长陵镇长安圩最明显的标志。虽然街道古老而狭长,却商贾如云,店铺林立,好一派岭南山区的富足,武夷山乡的繁荣景象。
每周两圩,是客家人赶集的老规矩,而长安圩却不同,即便是闲时,这里人来客往也显得很繁忙,全国各地的客商不期而至,常常是三更半夜也不打烊。这一天,老舅公带我们从南至北,从东到西,从店铺到地摊,再从地摊到店铺,我们走遍了整个圩场,其商品来自不同的地域,不同的风格,不一样的品牌,从山货到海鲜,从生鲜到干货,从百货到南杂,从针头线脑到烟嘴火柴,应有尽有使人目不暇接,琳琅满目使人充满了购买的欲望!
我最爱吃长安圩那木板棚里的油炸米果。比如那个油炸糍粑,它的疏松香脆成了长安圩油炸米果之中的一大特色,只要你坐下来,老板娘就会首先给你提来一壶热茶,然后是一小碗黄橙橙的蜂蜜,再端来刚刚起锅的油炸糍粑,热乎乎,软绵绵,香喷喷,爽脆脆的令人赞叹不已,品尝中如吞咽玉粒金纯般地不停口。此时,老板娘会过来劝说客人:“请贵客慢慢用,不用担心油腻会反胃,过量会涨肚,我这糍粑多吃几个,少吃几个都一样,保你畅然舒适,消痰化气。吃得香,吃得好再吃,万一不好吃,吃了反悔,本摊主概不收钱。”。这话,听起来显然有些夸张,然,老板娘所言还是有她的道理。因为糍粑的主料是糯米,加上武夷山才有的板叶陀树烧成的灰水,经过浸泡半个月才起缸上饭蒸,用猛火蒸上一个多小时,起锅以后,将糯米饭自然冷却,然后放到石舂里,由两位壮实的男子进行反复的舂打,使得糯米饭看不见米粒即可下油锅煎炸。那天,我可是放开肚皮来吃的,爷爷很是担心我被撑坏。然而,爷爷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不但没有被撑坏,反而让我食欲大涨,回到老舅公家,晚上照吃不误。几十年了,依然念念不忘,回味悠长!
光阴如梭,一转眼就五十多年过去了,老舅公和我的爷爷早已作古,但对于长陵镇长安圩那时的情景,记忆依然是那样的清晰。曾几何时要旧地重游却一直未能如愿。退休了,这一夙愿得以实现,无论想去哪儿,拔起腿就可以走。
今年的“五一”我终于可以自由驰骋,再度赴长陵一游,老舅公不在,可以走访一下老舅公的后人——表侄子,表侄孙。希望能在长安圩重新寻觅到那个童年的自己,重温一下那时候的童真。
进入二十一世纪,山里的交通有了很大改善,不但乡村公路四通八达,就连那时做梦都不曾想到的高速公路,也修到了村口,大大方便了人们的出行。过去,我们要去一趟南昌少说也要两三天,而如今可以朝发午至,早去夜归;在一个地区的县与县之间,更像是厨房踏进餐厅,无论自驾游,还是乘坐班车,都安全舒适,方便捷达。
一向非常珍惜时光的我,一早便来到县城的汽车南站,乘坐由故乡开往长陵的班车。这天,外出旅游的种田老表很多,尤其是跟我这样年过半百,或者年逾花甲,时近古稀的老人,他们和她们成群结队,在旅行社导游的带领下,兴高采烈地去周游世界。
我和很多的大哥哥,大嫂嫂一样登上了开往长陵的班车。车内的闭路电视正在播放谢雨欣的“阳光总在风雨后,请你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左右……”车内的气氛与窗外浑然一体,人为还是天成,机缘还是巧合?我不得而知。远处,满目青山,在阳光照耀下,翠绿葱葱,生意央然,充满着勃勃生机。路旁树木,电线杆向身后滑过就在一瞬之间,让人目不暇接。溪水依旧流淌着,透过车窗还能看见,岩石下面的一个个小漩涡,大大小小的瀑布群,在高高地挥洒,飞瀑的水花还不时地能够溅到巴士的挡风玻璃。石拱桥凌空架在溪流之上,成为连接两岸的枢纽。一路风光无限,脑海里又一次再现和蔼可亲的老舅公,和慈爱有加的老舅婆!此时此刻似无心赏景,访心似箭的我,恨不得大巴生出翅膀,尽快抵达,看看那栋土房现在的模样。
从地图上看,肖屋坝位于安远,寻乌,会昌三县的交汇点,属于三县的枢纽,不可多得的交通要塞。亦是兵家必争之地。小时候不懂事,爷爷也没有跟我说过,原来这里是一个古老的军事交通驿站,后发展为商贾驿站,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行人可旱路,亦可水路。古时贩私盐,买山货的骡马帮均在此落脚、歇整、囤货。水路也从这里起坡,改走旱路进山。出山则由此乘船,顺流而下三百余里,可至虔州——如今的赣州。
据当地县志记载:长安圩还在唐朝末期还是一个村庄,到了宋朝中期发展的全盛时期,这里才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贸易场所。唐代的村民智慧过人,他们靠山背水而居。靠山者劈山建房,背水居者立木于水中,形成吊脚之势。屋屋并排而建,靠山背水者相向而居,不自觉形成街道,号称“长安圩”。老街宽约三四米,百十来米长,麻青石板满铺街面,一层或二层的木质结构,镶板墙壁,多半门面板可拆、装,木板刷桐油。小青瓦屋面。老街居有六、七十户人家,多半姓肖。当年的老街,那个热闹,有茶坊,酒肆,驿站,杂货铺,红楼,花船。穿红的,戴绿的,推米的,打磨的,叫卖的,吆喝的;更值得称奇的,还有不少的手工竹器、石器加工坊,农家兄弟家里使用的磨石,谷砻等等,据说多产于此地。在当年,这里俨然就是一幅“清明上河图”。
老舅公的家离长安圩虽然有十多里的山路,但当年他总是早出晚归,风雨无阻的走出家门到长安去做生意。等我长大以后,爷爷曾经告诉我:“老舅公曾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石匠,这长陵乃至赣南南部山区所使用的石磨,大多出自老舅公之手。”。
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五
我奶奶的坐功是一般人无法比的。我小的时候,见到奶奶最多的状态,就是坐在小板凳上或者土炕上。她不扎花绣花,更不裁剪缝补,更多的却是坐着说话,而且是喜欢坐在一帮老女人中说话,说到高兴处,她会眉飞色舞,有意无意地透露一点儿我家的消息。
女人们一片哗然,而她在哗然中坐得更加端正,说得更加郑重,表情似乎也活泛和生动起来,整个人竟好像年轻了十岁。
我看见奶奶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知怎么,她竟然有点得意呢?
我问娘,奶奶怎么这么喜欢坐在人堆里说那些话呢?
娘说,可不是因为她闷得慌?!
闷得慌?她为什么会闷得慌呢?我家这么多人围着她,她不应该闷啊!等到我长大了,我才确切地理解了“闷得慌”的意思,她也确实闷得慌。
时间一长,娘就对奶奶有了微词,怪她只坐着说话,不起身干活。但奶奶说了,我就乐意这样,你管不着!
后来,娘就不愿理奶奶了,但毕竟两人还得在一起。于是,鸡毛蒜皮的事情来了,你怨我怨的毛段也来了。
娘试图从炕上拉奶奶坐起来说说话,但奶奶怎么也坐不起来了,她的身体已经发沉,沉沉地僵在土炕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灵魂仿佛已飘到空中,而那些经年的往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风流云散,不见踪影了。
当生命走到尽头,所有的辛酸已无法说起。回眸她的脚步,我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生如春花之烂漫,死如秋叶之静美,在生死的末梢,我更愿意看到,所有的凋零不悲戚,不绝望,哪怕遗世独立,满目洪荒,我自在这个世界上走着。
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六
老舅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很小的时候,经常在我小外婆家玩,有时天晚了就和小姨睡。那时候的奶奶在我家待十天,再在大伯家待十天。奶奶在大伯家的那十天,每天早上上学时我都要把三妹背到大伯家让奶奶照看。小时候的我很瘦弱,而三妹又是个婴儿肥,我背在身上真的很吃力。但更让我吃力的是从大伯家出门后上学的路上,那两条必经之路上每一户人家都养着一条恶狗,听到脚步声就狂叫,有时还会跟着我们身后追。所以我总是想跟着大哥小哥或是老舅小姨一道上学,这样才不会害怕。但大哥小哥每次在我到了他家时都已经走了,只有老舅或是小姨会等我上学。那时候的他们给了我无法说出来的安全感,所以即使现在都是半百的人了,依然对小外婆一家人感激不尽。
老舅在小时候得过脑膜炎,然后有了后遗症,走路不太上正线,总是跌跌撞撞的,给人一种要跌倒的感觉。经常听妈妈说老舅又犯猪头疯了,长大后才明白老舅是羊癫疯,那病说犯就犯,好好的时候会突然栽倒,口吐白沬,牙关紧咬,全身僵硬。大人知道他的病情,看到他犯病时会掐他的人中一会,然后他就醒过来了。但是犯病后的几日,老舅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妈妈常和我们说,若不是小外公的精心服侍,老舅不知能活多大。她总是担心有一天小外公和小外婆走了,老舅也会活不了多久。
我也很担心老舅的身体,怕他有一天犯病时没有人看到,然后老舅就没有了。
老舅和我妈的关系应是出了五福的,但是小外公、小外婆对我妈妈却像亲生的一样,我们姐妹几个小时候也是常常得到他们的照看。老舅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小姐是我小姨。老舅对他大姐似乎并不怎么亲,特别是和他大姐夫合不来。分田到户后,每年的双抢季节,家家都是互帮着做农活的,亲戚伙子们更是。那一年老舅去他大姐家栽秧,中午的时候,回来吃饭他并没有去他姐家吃饭,而是跑到他姐家公公的小店里赊了两瓶啤洒,说挂他姐夫的帐上,然后他就跑回来了,说不代他姐家做事了,后来就没听说过他帮他姐姐家做过事情。反倒是我家一有事情,老舅就来帮忙。他和我妈说,他把我妈看得比他姐姐还重。从方方面面看,他说的倒是真的。
那一年父亲生病,我带父亲去检查的,食道癌,以最快的速度替父亲做了手术。手术后的父亲回家过了年之后,就回到弟弟家了。那时弟弟就要迎娶他生命里的第二任妻子,家里家外有很多事情要做。父亲虽然不愿意待那里,但是考虑到他手术时子女们都花了不少的钱,他也只好住在了弟弟家。化疗期间,父亲身体恢复不是很好,我们几个带他去看主治医生时,主治医生说不好办,化疗了,也放疗了,但是一直没有效果,要我们回家好好安慰父亲,要他放宽心。但是弟弟和弟媳总是不停地吵架,父亲怎会开心得了。那一天老舅遇到了老公,就对我老公说,如果我们把他姐夫怎样了,他不会饶过我们。老舅是不愿意我父亲住在我弟弟家的.,他认为父亲住在自已的家里,可以和家门口的人串串门,唠唠话,心情会好很多,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可是很多事情由不了我们,医生都回天无术,我们又能怎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天天地消瘦,一天天地走近死亡。
父亲走的那几天,老舅天天待在我家帮忙,来人了时他就去陪人家聊聊话,说一些父亲的事。因为久居弟弟家,妈妈家里除了前些时候备在房前屋后的木柴,就没有别的可作烧火的东西了。老舅回家担了些稻草过来,然后和我说,要我给他十块钱,我就给他了。父亲火化后安放在公墓里,家里就开始操办人情酒。可能是我们当时又是悲伤,又是忙前忙后,没有及时喊小外公过来吃酒。吃完酒后的老舅在回家的时候,转过身,歪着身子对我说,要喊小外公来吃酒。他吃的是帮忙的酒,不是人情酒。我连忙应了,说就会安排的,他才满意地走了。
那一年老公在芜宣高速上承包了一个植草坪的小工程,买了草皮子回来后要请人帮忙植草皮,理所当然要请熟悉的人来做。那时父亲身体还很好,就由父亲负责喊人做事,老舅也被父亲喊去了。在工地上,他也学着我父亲的样子,来来回回地看着人家做事,老公也不好说,父亲看不过去了,就要他别来回地跑,都是家门口的人,人家都学了他的样子,那事情谁来做。老舅就不高兴了,还说霞子在家开那么大的店,一天要赚不少钱,这点钱还算什么。父亲听了他的话,气得一句话没说,第二天就没喊他来做事了。父亲说,这是两码事,我喊你来是做事的,不是来操事的。霞子(我在家里的小名)是在家开店,她也很辛苦,赚的是辛苦钱,工地上所赚到的钱也不是好赚的,喊你老舅都喊脏的了。然而这些话也只能背后说说,如果当面说,他一定会和我父亲吵架。
后来小外公、小外婆相继过世,家里就他一个人过日子了。门口的人也很同情他,有什么事情总会想到要请他,好资助他过日子。有一个人请他看工地上的房子,他每晚都要喝酒,喝得微醉,后来工地上一个水泥灌不见了,老板找他,他说不知道,还说他总不能一夜到天亮不睡觉。老板后来又发现工地上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就问他,他都说不知道。老板心里当然不快乐了:要你来看门,结果一问三不知,那还要你来看什么房子。结果老舅被炒了,多发了他一个月的工资把他打发了。门口人悄悄地说,工地上不见了的东西很多是老舅悄悄带回了家的。
那一年我和同学一起注册了一个农业合作社,农忙时节,我们每人都分片管理,我分管的是娘家那一片承包田。播撒化肥时,要妈妈喊人,妈妈也喊了老舅。在田间,他每挑一担子化肥去田头时都要站半天。十一点还没到,他就捡捡家伙要歇工,我看看手机说时间还早,十一点半歇工,他就不高兴了,说他下午不干了,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走了。一边还说我过劲,家里有钱还要这样拼命挣钱是为什么。他哪里知道我的苦呢,片面地以为我很有钱,但就是我有钱也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呀,岂能随便乱花。
老舅也是一个可怜人,一生孤苦伶仃,性格也很是古怪,与一般人不好相处。他说我什么我都是听了,不会和他较真,不管他对不对,我都当对的,说的不对的地方,我也只是一笑了之。他的工作也是换来换去,二舅好不容易托熟人给他找了一个工作,还替他买了五险,他居然不知足,和我说想换工作。我问他想换工作的理由,他说另一家工资高,我劝他还是别这山望那山高,能做好现在的工作,已经很不错了。人家工资是高,但肯定有高的理由,比如技术,比如体力,你两样都不行,你去了也只能是打杂,整天被人呼来呵去,你能忍受得了吗?后来他终是辞了工作,在家歇过一段时间后,被人召去清理垃圾,这事我倒是觉得挺适合他的。但是他说不想干,一天要倒两次垃圾,那垃圾似乎永远清不完,累死了还有人反映说他不清理垃圾。看他家门前堆积如山的废品,他说积了一次卖,也能卖点钱,他就图这一点才去做这事的,相对来说比较自由。那一天他对我老公和妹夫诉苦,说我看到他不喊他,他很生气。还是妹夫一句话比较中听,妹夫说我眼睛高度近视,根本就没看到你,你还在那生气。老舅这才高兴地笑了。
老舅也是一个热心人,遇到哪家有大事,他总是哄起来哄。那年我一位姨搬家,老舅便去问姨搬家的日子。姨说:你能来多少,多了你哈来得起。姨是一位教师,换房子像换玩具,已经不止换一次了,也记不清多少次了。那一年妹妹家搬房子,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姨,姨就和我说,妹家搬房子她不去了,因为她家也搬了房子,我们也没有去。姨家搬房子时没有通知我们,我们自然没去。老舅问她时被她呛了一句,自然也就不会去了,更没有通知别人。听了老舅的话,我们捏捏自己的腿肚子,觉得还是别去了,去少了没有用,多了我们去不起。况且姨已经退休,表弟的工作也很不错。借用她的一句话,她手里有的是钱,还和我妈妈说,哪天没钱用了,和她说一声,她会给钱给我妈妈用的。我妈即使再没有钱用也不会开口和姨要钱用的,何况妈妈还有我们三个女儿,我们姐妹三个再穷也不会让妈妈开口找姨要钱用。外婆在时,比较偏爱我妈妈一些,觉得妈妈嫁到父亲家来,家底子苦,又拖儿带女的四个小家伙,逢时过节都会吵着要姨替我妈妈做衣服。后来外婆过世了,姨对妈妈的态度一落三千丈。她和她那闺蜜好的伙穿一条裤子,闺蜜家姐妹兄弟的人情,姨家家都到,而且人情都很大,哪里像对我妈妈的态度。我们心里也是亮堂得很,自然不会让妈妈在姨的面前低声下气。
小外公小外婆都走了,大舅和大舅妈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会从东北回来住到下半年北方送气时再回东北,一连几间的房子里就老舅一个人住着。我去他家时,他正在门前弄从自留地里拔回来的萝卜,看见我便拿出一个塑料袋装了要我带回来。见他一片盛情,我只得拿了,拒绝反会惹他生气。在他家门前门后转了几圈,小时候的样子已经全没有了,房子都重做了,厨房里也用砖头垒了一个灶台,上面用瓷砖贴了,清清丝丝的。锅里有几个碗泡在水里,抺布堆在一边。和厨房连着的是卫生间和洗澡间,墙上和地面都贴了瓷砖,只是卫生间的门口放了一只盛了满满小便的大便桶,走在边上,一股刺鼻的味道令人窒息。和大舅家连着的巷子里塞了整整一巷子的杂七杂八,前后都是满满的。用的东西和不用的东西,都随意地放着,越积越多,以至于有的地方都无路可走。老舅对他的家很满意,他说从没想过自己还能住这样的房子,现在一个月也还有二千多元的工资收入,到月就有,生活上不用操心。屋后的地里种了青菜萝卜,也有卖菜的人开了电动车卖菜,想吃荤菜就买点鱼肉,蔬菜地里有的是。家里家外虽是零乱得很,但是日子过的也是蛮惬意的。
老舅知足了。
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七
每次当我心情有起色时,就思念帮助我的人,你们的帮助让我多少个日日夜夜睡不好,知道吗?我到这个地步是你们一点一点灌溉我成长,是你们教会了我做人的起点,社会滋润了我做人的终点,多么思念你们帮助我,感谢你们,最让我感谢的人是我的奶奶。
听说每个人的家庭有老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希望看过此文的人都善待老人,别等遗憾后再找原汁原味的很难。
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八
我记性一直不好,记不住我最爱的奶奶的周年或者忌日,也可能因为我可以在任何时候突然就陷入对奶奶的思念中,比如说现在,看着窗外没完没了的雨,我突然就想到奶奶。
奶奶家有一个小院,房子很旧,但那里有两棵高大的梧桐,两棵夹竹桃,一棵无花果,到夏天还有其他诸如指甲草和韭莲之类的其他小花,所以院子里总是显得生机勃勃而且十分惬意,在那里我拍臭美的照片,我和弟弟妹妹过家家,在户外的凉棚和它一旁的储物格里上蹿下跳,并且在里面挖出小石子玩一种叫“卖地“的游戏,偷偷的钻进牛棚里摸它们平滑但硬朗的皮毛,看着它们水灵灵的大眼睛发呆。当然这些都是在奶奶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地做,如果奶奶在的话我们都会安静下来,因为奶奶会在上眼皮上贴着瓜子皮踩着咯吱咯吱的拖鞋变出一堆一堆的好吃的:锅贴,饺子,海米冬瓜,调凉粉儿,馄饨,加了糖的冰西瓜,无花果,拌玉米粒,素的肉的豆的包子,烧饼,凉皮儿,米皮儿,用菊花精和薄荷冲的凉白开,以及各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美味小点心,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有蓝胖子这么个生物,只觉得奶奶就是最神奇的。奶奶的小院就是我和弟弟妹妹的乐园,没有之一。
奶奶年轻时教俄语,是个美人。我见过奶奶年轻时的照片,两条大辫子扎好一直垂到胸前,穿着那个年代流行的的确良白裙子,拿着本书,娴静的站着,真是美呢。现在是个胖胖的老人,(当我打出“现在”两个字时突然发现已经应该用过去时)总是安静的笑着,到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家里那么多孩子吵吵闹闹,我竟然没有见奶奶发过脾气,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在她身边我们总是神奇的自由和快活。我们在一旁热火朝天的翻天覆地,奶奶就摇着一把旧扇子躺在一把旧躺椅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听单田芳的平书,我们时不常的蹦到她身边搞怪,她就笑眯眯的看我们一眼或拍我们一下,我们闹着跑开她就继续躺回去继续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听她的平书。
如果遇到村里有唱大戏的,奶奶会晃悠悠的骑着三轮车拉着我们去看戏,我们自然是不看戏的,因为旁边有太多的小车卖各种好吃的小零食和新奇的小玩具,奶奶也不生气,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们就继续看她的戏,完了就拉着我们回家,从不问我们关于戏的事情。到家了奶奶也很满意我们也很高兴。也有时候奶奶会带着我们去采野菜,这种不用方言我就不知道叫什么的野菜在野地里到处都是,我们撒着花儿唱着歌儿到处采,东一脚西一脚,奶奶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我们一眼又慢慢的低下头采她的。采满了一筐就唤着我们回家,我们也不拖,争先恐后的把最后一把塞进奶奶的小筐里就簇拥着她回家。看着奶奶和面,擀面,切菜,配上鸡蛋做成一层层的菜卷,看着表针巴巴儿地等它熟,然后这时奶奶会发给我们一人一个小碗儿,等菜卷终于熟了就给每个人发一块,那味道,真叫一个香。现在想想都特别奇怪我们当时为什么不乱跑不惹祸,如果我们乱开了奶奶胖胖的身体肯定管不住我们,可真心话我们并没有惹过乱子,这可能也是奶奶的神奇之处吧。
后来有一次出远门回来之后奶奶莫名其妙的半身不遂,虽然很快好了,但嘴有点歪歪的,除此之外奶奶却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拖鞋踩得更响,走路更慢了。我们长大了,功课比以前多,但有空的时候还是爱去奶奶家玩,奶奶还是那样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听平书,变出好吃的给我们,指甲花开的时候给我们包指甲,捂手心。似乎时间不曾在奶奶身上流逝。我开始不再疯跑疯玩,会坐在奶奶身边讲身边的事给她听,或者给她唱学到的新歌,她从来没有评论过什么,也没有表示过什么,只是笑眯眯的摇着扇子看着我听我说,想来我那时应该是需要这么一个安静放心的聆听者,我相信她而且爱她,跟她说任何事情都可以。所以任性跟妈妈吵架就会跑到奶奶家里睡,奶奶不安慰也不劝我回家,慢慢的给我铺三边全折在里边的被子,冲热水袋,第二天早上一碗热腾腾的粥喝下去之后不管妈妈叫不叫我都会一扫阴霾蹦跳着回家。考试考砸了也会钻到奶奶家里坐那不说话,奶奶也并不安慰我,就默默地蒸上一笼菜卷或包子,捣好细细的蒜汁叫我吃。我猛吃一顿差点到吐,然后心情竟然也好了。
本来以为奶奶就是奶奶,一直都是奶奶。可是语文书上说“人终有一死”还说“生命的齿轮不会停歇”。我模糊的懂,意思是说有一天奶奶会死去,妈妈会变成奶奶。于是心里莫名的害怕。在日记本里写“希望我的妈妈永远是妈妈现在的样子,奶奶永远是奶奶现在的样子,不要再变了”。可是生命的齿轮真的不会停歇,我上高中了,叔叔们都结婚了。我们搬家了。从此和奶奶家隔了整整一条街。我家在最东边,奶奶的小院在最西边。功课更忙了,很少去奶奶的小院了。偶尔去一下,发现奶奶的皱纹似乎更多了些,拖鞋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更大了些,走路更慢了些,在摇椅上坐的时间更多了些,我的心隐隐的痛,就不自觉的更少去。一天回家,看到奶奶的三轮车停在我家门口。一进门就看见奶奶笑眯眯的看着我,妈说奶奶来给我送豆包。我当时就震惊了。脑补着奶奶胖胖的身体踩着咯吱咯吱的拖鞋,和面,煮豆,拌馅儿,艰难的推车,穿过整整一条街来给我送豆包。每次想到这我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快30年的人生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豆包能取代奶奶的豆包,而且以后也不会有了。
转眼我要上大学了,奶奶的脸上并没有看出有多么高兴的表情,就还是那样笑眯眯的',却从她的小手帕里掏出零碎的一堆钱要给我,所以我有了目前为止唯一一副隐形眼镜。然后我有了男朋友,大学生活也丰富多彩,奶奶却开始在我家和叔叔家轮着住,总觉得这样奶奶就像没了自己的家一样,奶奶却也没有什么表示,依旧笑呵呵的,只是走路更慢了,说话声音更大了,如果她说话你不应声,她会一直重复。偶尔打电话想要跟她说说话,总需要等很久她才能走到电话旁边,而且总是喂喂喂的叫个不停,说自己什么也听不到。奶奶老了。
奶奶老了。
奶奶老了。
放寒假回家。奶奶穿着厚厚的衣服和帽子,像个小弥勒佛。大家围着火炉谈笑,奶奶也不说什么。只是大家笑得时候她也跟着哈哈笑。我跟男朋友找了大头贴,拿来让奶奶看。奶奶认真的拿了眼睛戴上对着光仔细的看了半天,然后点点头笑眯眯的说“怪俊哩,对你好不好?”当时只顾臭美没好好跟奶奶说说,后来想说的时候奶奶已经不大听得到了。
结婚的时候奶奶已经在轮椅上,我又不在老家工作,见奶奶的次数更少了。每次回家看到奶奶,她都越来越弱,后来不能说话了,越来越瘦,看得到身上的骨头,再后来手里总是得握着两个瓶子来防止她把自己抓破。我于是陷入一个怪圈,想见奶奶,见到之后看到她又总忍不住哭,所以赶紧跑出去,我没有办法面对老去的奶奶,奶奶就是奶奶,怎么能变成太奶奶的样子?有一次要给奶奶翻身,我一搬竟然就把她抱起来了,就像一个梦里一样,我默默地哭了很久,也很久不敢去看她。很久之后记得那么一次,我握着奶奶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她突然说“院里”,那一秒我泪都出来了,大喊:“爸!妈!快来!奶奶要去院里!快来!”爸妈赶紧来让奶奶再说一次,奶奶麻木着又像刚才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争辩着说奶奶刚才的确说了,爸妈摇摇头不过还是把奶奶推到了院子里。我心里就想,奶奶心里肯定是知道的,只不过是说话太累了,她需要休息。她偏爱我,所以只跟我说,一定是这样的。
平常的上班时间,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她声音低沉,说:“昀,你奶奶,她,没了。”那一刻我直接就要晕倒了,眼前模糊,去请假的时候简直说不了话,一路4个多小时我用了不知多少包纸,脑子里全是关于奶奶的事:她的胖胖的身体,笑眯眯的眼睛,咯吱咯吱的拖鞋,她在梧桐树下给我们用菊花精冲水,她给我包指甲,她给我送豆包,她不嫌我笨教我做东西(我手真的很笨),她坐在门口等我回家,她围着火炉哈哈的笑,她戴着眼镜仔细看我们的照片以后,再也没有了。
家里的婶婶们都在屋里料理后事,做孝衣孝鞋,忙碌却看不出悲伤。见我来大家安慰了一番之后继续忙自己的,我突然觉得中国传统就是这么智慧,只要和大家在一起我就可以暂时不想奶奶,老祖先或许在用这种办法告诉我们,逝者如斯,生者继续。我们不能沉浸在悲伤中,生活还得继续。晚上守夜,我一个人睡到楼下也没有感到害怕,心里甚至想着,要是奶奶真的在天有灵,来看我也是好的。可是一夜我都没有梦到奶奶。以后的生活中也很少,我固执的认为这是奶奶在守护我,虽然我不迷信,但到了奶奶这件事上,我固执的相信,奶奶一定是在天上看着我,保护我。
我依然没想起来奶奶的忌日是什么时候,我想她也不会怪我,因为在我心里,她一直都在呢。奶奶,我爱你。我们都好好的。
奶奶是个道人,她到底信奉的是那个门的“道”,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小时候的我,或长大些的我,都不曾关心过奶奶——这让成人后的我,深感惭愧。奶奶一辈子食素,不曾沾过鱼肉之腥,葱蒜之浑。奶奶称学校为“学堂”,唤我爸“二东子”,管毕业找工作叫“分配”,奶奶很严重地重男轻女,奶奶一直生活在她那个生产队挣工分的年代里,即使后来分田到户了,又后来改革开放了。奶奶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名字呢?人口普查登记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女主人框框里写着“赵刘氏”。奶奶婆家姓刘。
奶奶生了七个孩子,3男4女。我三叔,在四十出头的岁数上得肝癌,无药可治,而我80多岁的奶奶却健硕如昨,在我们村就传出了这样的迷信,说我奶奶抢了我三叔的阳寿,阎王爷就先召走了我三叔。所以有一段时间,家族里的很多人对奶奶很是有些冷言冷语。奶奶是个听觉有障碍的人,声音低于某个强度,她是不能听到的,所以这或多或少减轻了她的压力。三叔后来还是在走遍全国各家有名的医院,又试过各种偏方之后,走了。听说三叔走的时候,瘦得只剩下骨头。三叔的葬礼,家人在那之后才告诉了我,那时我在离家100里外的市区读书。
人活到一定岁数之后,是不是无性的,或者是超脱的?奶奶80多岁以后,每每夏天的晚饭后,她就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我家东厢房里扇扇子,让当时的我和妹妹很是害臊。我们看到过奶奶那只剩一层皮如熟透后又被风干的烂柿子般的乳房,那对曾滋养了我们的父亲的乳房;它们皱纹密布,毫无朝气,垂在她干瘪的胸前,扎伤我们的眼睛。它们曾是我青春期的梦魇,我那么恐惧,那么想逃避,却无处可逃。它们一直垂在我漫长而苦闷的成长之路上。
关于奶奶的早期记忆,是与两棵开满白色花朵的老梨树和一只摆满布头和针线的藤编小筐有关的。
我3岁还是4岁的时候,我们家分了家,其实是我们家从奶奶家分了出来。(在农村,儿子在结婚成家后,都要从父母处搬出,而未结婚的仍然与父母同住。)我家搬到了我爸妈在村子最东头新盖的两间青砖瓦房。我估算了一下,那两间瓦房花费了xx年轻夫妻近四年的心力和体力,这就是为什么在有了我之后的第四个年头,我家才从奶奶家搬出来。我很少听说分家是快乐的事,反正我们家的分家是伴着很多口角和不愉快的。可是那时候,我很小,就如小猫小狗,无自己的思维和是非判断力,我眼前滑过的事情和人也仅仅是如风般吹过,没有痕迹,一切都是流光,那么我又是怎么感受到那些不愉快的呢,我说不出,道不明。我到6岁还是7岁,才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些我不能道出的一些什么,而其中就有关于奶奶的。记得,有天放学,好像是初夏,我经过村子西头的奶奶家。奶奶家门前的两棵老梨树开满白色花朵,奶奶坐在树下做着针线活,我喊了声奶奶,奶奶答应了一下,然后放下针线活,去了厨房,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瓷碗菜粥,我呼呼将一碗粥喝完,奶奶问还要吗?我点点头。记忆中,我第一次吃了满满三大碗粥,很是为自己的饭量所骄傲。好像奶奶还疼爱地摸了我的头,说了声“我的小乖乖”。这段记忆,在这么多年之后,仍然令我心存温暖。
奶奶,弥留之际,我去看她,她已经不能辩出我来。我鼻子酸酸地走出大伯家低矮的厨房的厕间。病重后的奶奶,轮流住在我家和大伯家。我对爸爸妈妈,甚至大伯大叔对待奶奶的态度还是有所怨恨的,奶奶最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死的,我无从知晓。按照农村的话说,奶奶大概是老死的,阳寿用尽了,阎王爷自然来把她给招了去。
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孩童时代,跟着奶奶去看地方戏。戏台上,演员们咿咿呀呀地唱,戏台下奶奶一边给我剥花生吃,一边给我讲戏曲的内容。我看见奶奶额头的皱纹深如沟壑,就伸手去摸,却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抚平。突然,梦醒了,我睁开眼睛,却只看到苍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清冷凌冽,没有一丝温度。我赶紧闭上眼睛,想要留住奶奶,可是断梦难续,奶奶的影子已经了无痕迹。
七年了,奶奶离开我太久太久,我不敢去计算多少月多少天多少时,我宁愿相信奶奶一直在我身边,她挂念着我,关心着我,陪伴着我。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她不会一次次地来我梦里看我,给我她所有的温暖和慈爱。奶奶,我好想您。
关于奶奶的回忆太多,多到我理不清头绪,不知如何说起。我只知道那个瘦弱的身躯给予我的不只是深入骨髓的祖孙亲情,而更多的是对待别人的宽容和善良,对待生活的坚强和不屈。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和奶奶住在一起,一个房间,两张床。每天夜里,我都是在奶奶的故事里进入梦乡,梦里也常常出现奶奶讲述的情节。奶奶是旧社会穷人家的女儿,母亲早亡,她的父亲因生活困顿,早早把她嫁给了我的爷爷。这样的婚姻是旧社会无数悲惨婚姻中的一例,自从坐进了爷爷的轿子,奶奶漫长的痛苦生活就开始了。爷爷家庭条件不错,有着令人羡慕的工作,可是他对奶奶没有一点爱怜之心。轻则骂,重则打,家庭暴力成为他表达情绪的唯一方式。最为可恨的,他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小老婆,并且完全不顾奶奶的感受,少则几日,多则一两月都不回家。面对这样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奶奶不哭不闹,她安安静静地照顾着家,照顾着自己的五个孩子和爷爷的小妹。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我们每个人在这世间行走都没有定数,谁都无法预料厄运什么时候会降临。在我最小的姑姑两岁的时候,我的爷爷被抓进了监狱,家产全部被封,房子也被充公。呼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灾难来得毫无预兆,爷爷的小老婆哭昏了过去。而我的奶奶带着一帮孩子租了一个小屋住下,又把小老婆的孩子接了过来自己养。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信仰支撑着奶奶,让这个瘦弱的小女人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在那样一个凄凉悲惨的时代养活了七个孩子。我的目不识丁的奶奶,不会讲大道理的奶奶,用她的坚强不屈战胜了生活的不易,用她的宽容大爱原谅了爷爷的伤害,并且把她的善良和爱传递给了每一个孩子。
奶奶在给我讲这些往事的时候,没有一丝的仇恨和抱怨,她总是说“你爷爷是个有本事的人,没有干过坏事。”那个年代的是非现在已无从考究,很多无辜的人都成了政治的靶子,令我惊奇的是奶奶在说这话时,脸上显出一种特殊的光彩,神圣而美丽,让我深信从不说“爱”的奶奶对爷爷有着那样深沉的爱。
我喜欢和奶奶在一起,当她的跟屁虫。吃饭时不从菜碗里夹菜,非得从她的饭碗里夹。跟她出去时拉着她的衣襟,一步不离。看见虫子时大叫“奶,快来呀,虫虫咬我了”…奶奶慈祥的笑容,柔和的眼神陪伴我度过多少个快乐的日子。我参加工作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给奶奶买了一件衣服。奶奶穿上就出去显摆,见人就说“我孙女给我买的,她工作了,有出息了”,我在旁边听得脸红,心里却又暖暖的。
第一次带老公回家,奶奶盯着他看了半天,看的老公手足无措。看完后奶奶把我拉到另一个房间,对我说“小妹,这个娃不错,适合过日子,比你原来谈的那个好得多”。我扑哧笑了“奶,你怎么知道?才第一次见”,奶奶严肃地说“你相信奶,奶活这么大岁数,见过的人那么多,一个人好不好一眼就看出来了”。事实证明,奶奶看人真的很准,只是结婚那天奶奶哭了,我透过热闹的人群看到奶奶拿着手帕不停地擦眼睛,我的眼泪也差点冲出眼眶。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温馨,我常常去看奶奶,和奶奶聊天,牵奶奶散步,帮奶奶梳头洗澡洗衣服。奶奶每次见到我就像小孩子一样兴奋,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拉着我不停地说。其实有些车轱辘话已经重复很多遍了,她却依然每次都说的津津有味。我明显地感觉奶奶越来越衰老虚弱了,给她洗完澡背她出浴室,感觉她的身子轻飘飘的,似乎风都能吹倒。我很害怕,害怕她会离开我,就和妈妈去寺院烧香祷告。可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可能永久,再圆满的电影也有分离的剧情。
奶奶走得很平静,她的最后时刻是我陪在身边。我没有哭,我坚持送奶奶去火葬场,亲眼看着奶奶的身体进入火化炉。我知道奶奶想要我送她,我知道奶奶希望我坚强。
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眼泪无法控制。奶奶,您在天堂还好吗?奶奶,我好想您。
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九
那是7月24日晚7点多钟,我刚淋浴毕,整衣出来,就听见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铃声,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呢?我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霍山的老舅!我喜不自禁地接着电话,听老舅那慈祥而熟悉的声音说了许多嘘寒问暖的话,我感到心头有一种亲情的腾涌;然后,老舅便话锋一转,问我学校附近那个家班子是否还在山腰放养笨鸡,若在,叫我再帮忙从他家买两只,并说这次是自己家想买的,杀吃。我挂断了电话,即刻义不容辞地问清在合肥做水电活的家班子情况,然后向老舅如实“汇报”过去:“老舅,他家现在只剩下两只笨鸡了,一公一母,每只不足3斤重,不过像野鸡那样难逮,非等他回来亲自出马才行,他需要一个礼拜才能回家。”最后老舅对我说,等我家班子回来再联系吧,并再一次邀请我们一家三口到他家玩。
这是自去年正月十二我去拜访老舅以来,老舅第三次主动打给我的电话。电话中永恒的主题是盼我们三口之家去他家玩,而每次我都在电话中表示有空、天晴就会去看望他们;他家距我学校住处不过30千米之遥,可我总是推三阻四,一拖再拖,眼看五个多月过去了,我依然没能去。为此,我心潮砰訇,愧疚不已。
家住九丫树深山里的老舅,已年逾花甲,头发有些花白了,浓眉大眼镶嵌在黝黑厚实的脸庞上,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干起活来铿锵有力。老舅母呢,56岁的年纪,食欲虽好,却早已银发兮兮,憔悴清癯,她性情比较倔强,我老舅则和蔼敦厚,大小事常能忍耐三分,有时他敢怒不愿言,只求老少相安,琐事不便惊扰山邻。
听母亲说,老舅十几岁时就不幸丧父,后来为谋生学了木匠手艺,终因家庭过于凄苦,而做了王家的上门女婿。老舅里里外外一把手,入则端得一手山肴野蔌,出则做得一手木工巧活,并在采摘、炒制、售卖山茶、种树、锯树、运树、卖树、卖朳子等大山农活方面也都是行家里手。因此,家庭生活蒸蒸日上,由30年前全村羡慕的`六间红砖瓦房转换成现今窗明几净的四上四下楼房,况且他儿子秉承父志,在外地搞装潢,诚实肯干,孙子已近2周岁了,憨态可掬,全家不仅还清了十几万的房债,还购置了一辆小轿车呢!瞧,这里,群山耸峙,草木葱茏,茶园遍野,曲径通幽;尤其是在春夏季,我们沿山村水泥路往深山里骑行,渐渐会感到清爽酣畅,山岚缭绕,杜鹃兰草,花香沁鼻;谛听雀鸟啁啾,泉水淙淙,蛙歌蝉和;敬观山花烂漫,蝶飞蜂舞,蜻蜓作伴,着实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据说近期,县政府正积极招商引资,准备就在我老舅家周围打造旅游垂钓休闲多位一体的览胜,大山几代人的梦想该放飞起来啰!
老舅托我帮他买笨鸡已经有好几次了。一次是夏他小女儿芳子临产的时候,开着轿车的小女婿把他带过来,共买去10只母鸡,花了800多元;一次是8月托我买两只送到毛坦厂我们的陪读租房处,当天他们正好买下,去了山镇街上亲戚家,作为吃喜蛋礼物;还有一次是同年11月间买7只花去700多元,说是预备他添孙子设宴道喜用的,那一次因我只顾忙着上班,老舅又没亲自来卖鸡家把关,卖主虽亲自开着轿车送货上门,却不料有一只瘟鸡混入鸡群,那疫病便偷偷摸摸地蔓延开来,把老舅自家喂养的几只青爪鸡也害死了。我是去年正月十二去他家拜年谈心时,无意中听老舅母提及此事的。当时我的心里甚是忧愁、内疚、愤懑。忧的是老舅家蒙受了不少损失,吃了闷蛋亏;内疚的是我当初只顾着忙自己的事,只靠电话联系省事,却懒得伸腿到一墙之隔的邻居卖鸡家打个照应,导致“意外”事故发生了;愤懑的是卖家身为本人的家班子、侄子辈,却干出如此坑人之举,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恐怕酿致我与老舅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结。
后来,我幡然醒悟过来:这几年老舅托我买笨鸡,并不是单单为了这里笨鸡价比他当地便宜10元一斤,也不是单纯追求购买原生态的笨鸡炖味鲜美,而是想藉着买鸡之事使我们彼此走得更亲一些、近一点,生怕时间拉长了,走生分了。
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十
昨夜,一场桃花雨洋洋洒洒的到来,好像赶赴情人的约会,婷婷袅袅的;让我的心湖久久的不得平静,那涟漪一圈圈的晕开,好似水墨丹青的洗砚......
我不知道此时天涯的你是否也如同我思念你一样思念着我哪?人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可是,如此的铺天盖地的花语又有谁人能解?夏日上升的气温逐渐的将我几欲冰封的情感解冻,让我性灵的河床在亘古的沧桑中风华朗润。此时的阳光明媚,空气新鲜,期间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宁静安详的绿色覆盖了我脚下的山坡,远处的晨雾充满梦幻,令人向往......
我知道,没有哪个人会等待枯竭,等待死亡,任时光流转。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我成为最幸福的女孩也成了最心碎的女孩,只是因为他现在就像是一位拜访完毕匆匆告辞离去的稀客一样,让我从他的心中消失,连同那个信誓旦旦的爱情,已被他遗忘得一干二净。无法形容我的心情,那爱情哦,真的一去不复返了?!这个多彩的季节让逐渐成熟的我,随之多了更多的寂寞和惆怅......此时,只愿放飞心情,将舞动的青春点燃。
爱情其实像一个毛绒绒的彗星,闪着光亮,依着心的方向运行......而我不会在乎你送给我的戒指是草编的还是稀有的钻戒,因为,我会记住那情景,让它永远芬芳在我的生命中,一路走下去,永不停歇......我知道,没有爱情的人们也会和我一样,依旧在重复他们的过往,只是曾经的从前,已经成了永远的回忆!
我的奶奶记叙散文篇十一
昨夜,奶奶又蹒跚迈进我梦里。老人虽然早已离我而去,可梦中枯瘦的身影、慈祥的笑容和絮絮叮咛却分明是如此真切,真切得让我久久不愿醒来。多么希望还能搀扶着奶奶在尘世中再走一程、再续一段远未了了的祖孙情缘……。然而,在冰冷的现实里,梦中所有的美好最终都化为了刻骨铭心的痛楚,愈发悲伤着我心底的思念,每每令我怅然泪下。
孩提时代是我和奶奶在一起最开心最惬意最幸福的时光。我是家中的长子、长孙,特殊的“两长”身份使我在整个大家庭中备受众宠,奶奶对我则更是偏爱有加。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奶奶给我的那一份总比留给弟弟妹妹的要明显多出不少;倘若遇有诸如看电影、走亲戚之类的“美差”,奶奶携同的.人选也一定会是我,常常惹得弟弟妹妹既羡慕又嫉妒。在朦胧的记忆中,最难忘的还是奶奶温暖的怀抱,那里不仅是我童年七彩梦想的起源,甚至连长大以后的每次远行也都会魂牵于此。如今,年近不惑的我虽然已经行遍万水千山,但却从未走出奶奶喊我乳名的那一声呼唤。
在故乡边远的小山村,奶奶是个颇有名气“文化人”。听爷爷讲,当年如果不是抗战爆发,奶奶本应在武汉一所有名的私塾上学。虽然被战争打破了求学的梦想,但奶奶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学习自觉,即便在那吃饱穿暖都成问题的年代,也总是书不离手。家里时常会有一些揣着书信的邻居登门求解,尤其是农闲季节,总有一帮酷爱看书评书的乡亲在奶奶身边扎堆。大抵是受私塾中“吟诵”式阅读影响太深的缘故,奶奶看书总喜欢念出声来,那忽升忽降的声调和偶尔夹杂其中的错别字发音让人忍俊不禁,常常引得我们兄妹几个哄然而笑。
,有时甚至还会模仿戏中人物哼上两句台词、比划几个动作,奶奶经常被我萌得捧腹不已,祖孙俩快乐无邪的笑声也给大家庭带来了许多欢愉。
如果说顺境中奶奶乐观亲和的性格滋养了我童年,那么逆境中奶奶坚毅刚强的品质则影响着我的整个人生。上小学五年级那年,厄运突然从天而降,先是我母亲和爷爷相继意外离世,接着一场火灾又将原本十分拮据的家烧了个精光……。在这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与灾害打击面前,自幼就饱经磨难且身材弱小奶奶却是全家的顶梁之柱,不仅一次次用柔弱的双肩扛起家庭生活重担,以年迈之躯为子孙撑开一片晴空,而且硬是凭着自己的“三寸”之足,带领全家一步一步成功走出这风雨飘摇。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奶奶揪心自责于这两次家庭变故,经常一个人兀自念念叨叨,或是避着我们长时间发呆与流泪。平时酷爱看书的兴趣似乎也逐渐淡漠了,即便偶尔捧书在手,但再也不会象以往那样念出声来了。奶奶所有的心思全都拴在了家人身上,生怕再有任何闪失和意外,就连偶尔遇有子女孙儿出趟远门,也要拉着手反复叮咛大半天。
高二那年,我报名参军了。为了避免刺激奶奶,从体检、政审到离家前往部队,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瞒着奶奶。可是在登车告别家乡小镇的那一刻,我却清楚地看见奶奶在熙熙攘攘的送行人群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我挥手……。
此后的日子里,我与奶奶便聚少离多了,有时甚至一两年也见不了一次面,更多的时候只能在电话那头听听奶奶亲切的声音。奶奶坚强乐观、吃苦上进的品质无时不影响和激励着我,使我在部队这所大学校里得以迅速成长。从战士到干部、从基层到机关,我一步步坚实地向前迈进。奶奶对我的每次进步都欣喜不已,我也每次都承诺一有空就回去看望奶奶。然而,在常年“以队为家”的紧张生活中,我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爽约。直到有一天家中来电话告知,奶奶由于产生了幻觉,出门找我时从高坎上摔了下来,我才第一次携妻儿专程从外地赶回去看望奶奶。令人痛惜的是待我们心急如焚地赶到家中时,奶奶却永远闭上了双眼。
而今,奶奶的坟冢已经长满了野草。在我眼里,这些野草就是祖孙情缘的种子在尘世间的继续萌芽,将永远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