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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全诗篇一
一夜相思,水边清浅横枝瘦。小窗如昼,情共香俱透。
清入梦魂,千里人长久。君知否?雨孱云愁,格调还依旧。
整夜思念着远方的知音,在清澈的池水边,横斜着清瘦稀疏的梅花影子。
小窗外被月光照得如同白昼一样,那一缕缕情思、一阵阵暗香,都透出在这幽静的夜晚。
那清淡的月光,那疏梅的幽芳,将伴人进入梦乡,梦中很可能见到远在千里外的长久思念的知音。
你知道不,纵然屡遭风吹雨打的摧残,梅的品格还是依然如故。
点绛(jiàng)唇:词牌名,此调因江淹《咏美人春游》诗中有“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句而得名。
水边清浅横枝瘦:横(héng)枝,指横向生出的梅枝。瘦,指梅的枝条稀疏。“水边”句,化用林逋(bū)《山园小梅》诗意。其一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其二云:“雪后园林才半树,水边篱落忽横枝。”句意为清澈的浅水池边横斜着稀疏的梅花枝条。
小窗如昼:形容月光明亮,照得窗前如同白昼。昼:白天。
共:和。
俱:一起。
透:透出,透过。
清入梦魂:即“魂入清梦"的倒装,指梅和月的灵魂品质进入了我清幽的梦境。
千里人长久:“千里”句,化用苏轼《水调歌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句意。意为祝愿千里外的知音天长地久。
雨僝(chán)云僽(zhòu):梅月经受雨和云的折磨。僝僽:折磨。黄庭坚《宴桃源》:“天气把人僝僽,落絮游丝时候。”
倦(juàn):指屡次(遭受雨和云的折磨)。
格调:品格和情调,此处专指品格。
依旧:像以前一样,指品格不变。
南宋淳熙十五年(公元1188年)冬天,词人从浙江东阳赶赴江西探望自己的好友辛弃疾。词人赶到紫溪等待朱熹相聚,由于朱熹有事未能前来,词人于是便辞别辛弃疾东归。词人走后,辛弃疾作了一首《贺新郎》词,词人看到后,就写了这首词来赠答。
“一夜相思”一句用拟人手法写梅花,“相思”竟至于“一夜”,体现了词人孤独寂寞之状。“水边清浅横枝瘦”一句化用“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诗意,既写梅花的形象,亦暗写月。“水边清浅”是梅生长的环境;“横枝瘦”形容梅花的风韵姿态;“瘦”字照应上句,是“相思”的结果。“相思”是此词意脉。“相思”不得,故梦;梦不得,故千里寻人,遥致情怀;寻人致语仍难遗缱绻孤寂之情,遂有问;由问而突出梅花在凄雨寒云之下傲然挺立的清标风神,从而也就抒写出词人坚持正义不怕打击不屈不挠的人格,完成了意境创造。
“小窗如昼,情共香俱透。”这两句咏月与梅。上句写月,暗及窗内之人,“如昼”二字描绘了皓洁的月色,月照“小窗”,体现出室内人的难眠之意;下句“情”因“相思”而生,“香”从嗅觉上写梅花,“透”字自月光转出,而用“共”、“俱”二字将三者紧密结合起来,情景交融。
“清入梦魂,千里人长久。”两句意蕴丰富。这里的“清”既指月亮的清辉,亦指梅花的清香;清辉幽芳伴人入梦,体现了梦境的和谐、温馨。“千里人长久”化用苏轼《水调歌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词意,写词人对远方友人的祝愿,既含有相思之情,又暗中关合一个“月”字,意境绵邈,含蓄委婉。
“雨僝云僽倦,格调还依旧。”这两句咏梅言志,先以疑问句突出词情,继而写梅花遭受风雨摧残而格调还依旧”,表现了梅花在风雨中傲然挺立的清标风神。梅花的“格调”,正是词人高洁品质和坚持正义、不怕打击、不屈不挠精神的象征。
这首月下咏梅词,托梅言志,借月抒怀。词人把梅、月、人有机地结合成一个整体来写,寥寥数笔,点染出梅花的幽姿清韵、暗香芳魂,也描绘出月亮的清辉,创造了一个清幽温馨而又朦胧飘渺的境界。通篇写梅月,却不道出半个“梅”字“月”字,而能尽得其象外之物,环中之旨,脉络井井可寻,是一首“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佳作。这首词把梅的品格和词人的心境表达得曲折尽意,饶有余味。
点绛唇全诗篇二
卷尽愁云,素娥临夜新梳洗。暗尘不起,酥润凌波地。
辇路重来,仿佛灯前事。情如水。小楼熏被,春梦笙歌里。
《点绛唇·试灯夜初晴》是宋代词人吴文英创作的一首词。此词抒写灯夜感旧之情,抒发了一种淡淡的忧愁。上片着意写试灯之夜的景色,愁云卷尽,月明如洗,以拟人手法,描摹精巧传神;下片写辇路笙歌,回首旧游,恍如梦境,无限感伤。全词意境清新,端丽温厚,颇具特色。
天上的乌云都被风吹走了,刚下过雨时天空姣洁的明月,就像刚刚梳洗的嫦娥一样光彩照人。街上没有一点飞尘,在光润如如酥的大地上,往来着身姿轻盈的美丽女子。
如今又生回到京都,当年赏灯的情景好像就在眼前,当时的你柔情似水,而今一切都随风飘散,你不知身在何方,作者只好带着对往事的无限追忆,走上小楼独自拥着香被,听着窗外的笙歌入眠,希望能在梦中出现当年与你一起赏灯的情景。
⑴点绛唇:词牌名。《词谱》以冯延巳词为正体。双调四十一字。前片四句,从第二句起用三仄韵;后片五句,亦从第二句起用四仄韵。
⑵试灯夜:元宵节为灯节,前一夜为试灯夜。元宵节前,有“试灯”,宋俗,农历十二月下旬即开始试灯,直至正月十四日。
⑶素娥:以月宫仙女“素娥”(即嫦娥)代指月亮,
⑷凌波地:靓装舞女行经的街道。凌波,原本是形容洛神亭亭玉立的姿态,后来借指身材姣好、步履轻盈的年青女子。《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⑸辇路:帝王车驾经行之路,这里指京城繁华的大街。
⑹灯前事:即赏灯往事。
此词写灯节之事,但词人并未由正面起笔描绘灯市盛况,而是以试灯夜的景象作陪衬,用怅惘的笔调抒发自己逢佳节而倍觉神伤的落寞情怀,虽只寥寥数语,却写得纡徐顿挫,舒卷自如,从而委婉地道出内心的万千感慨。
上片“卷尽”两句,写试灯日遇雨,而入夜雨收云散,天青月朗;以月宫仙女“素娥”代指月亮,即以“新梳洗”形况月色明净,比拟浑成,三字兼带出“雨后”之意。这是写天上。“暗尘”两句写地上,化用苏味道“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正月十五日夜》)和韩愈“天街小雨润如稣”(《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诗句,又有所变化、增益,切合都城灯夜雨后的光景。《武林旧事》卷二“元夕”又载姜白石诗云:“南陌东城尽舞儿,画金刺乡满罗衣。也知爱惜春游夜,舞落银蟾不肯归。”形象地刻画了天街月夜的歌舞场面。
上片并未用雨字、灯字、人字,读后便觉灯月交辉,地润绝尘,舞儿歌女,结队而至,赏灯士女,往来不断,显示出吴文英在语言上的精深功力和鲜明特点,比如爱用代字,用“素娥”代月亮,再如善于点代前人诗句等等。
谭献说此词“起稍平”,这是由于上片只是客观地描述场景;下片才是密切结合自己的回忆、联想,抒发感情,借此反映出不平静亦即“拗怒”的心理状态。“辇路”两句,写词人故地重游,沉入回忆之中。“重来”,说明词人对眼前的景象亦曾相识,从而引起联想,又以“仿佛”两字形容触景恋旧的心境。赏灯那时自己春衫年少,意气风发,记得也是同样的夜晚,月色灯光,交相辉映,箫鼓舞队,绵连数里。这一句隐隐含有物是人非之感慨,景物依旧,可是作者的心情已由欢喜变为落寞。
末尾三句,写往事如烟、柔情似水;月与灯依旧在,伊人无觅处,自己一往情深的凄凉心事,无人倾诉。“情如水”二句也显示出吴文英语言精警的特点。
古人就有“思君如流水”的千古佳句,以水喻情,写出了情的纯洁珍贵和绵绵不绝。赏灯不能消愁释怀,反而增添无限怅惘,只好踽踽而行,颓然而返,独上小楼,熏被而眠,遥想伊人此刻,心情亦或如是,“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姜夔《鹧鸪天》)。最深的思念就是想象对方也在思念。“春梦”句紧接上文,描绘深夜入睡以后,那悠扬的歌声乐声,绵绵不绝地萦绕荡漾在梦的涟漪中。这里将“拗怒”的词意,融入流转悠然,委婉多情的笔调之中,形成惝恍迷离的朦胧意境,显得余音袅袅,韵味无穷,真可称得上是“咳唾珠玉”。
点绛唇全诗篇三
波上清风,画船明月人归后。
渐消残酒,独自凭栏久。
聚散匆匆,此恨年年有。
重回首,淡烟疏柳,隐隐芜城漏。
此词抒发了离愁别绪,是有感于人生聚散无常而作。词写月夜送别,侧重点居者的忧思、别后月夜的伫望和凝想。词中对女主人公自我形象的描写着墨不多,摄取清风、明月、淡烟、疏柳、隐隐鼓漏等清丽秀逸的景物来烘托映衬,创造出一个优美的意境。
上片先以工笔绘景:清风拂过水面,明月泻下银辉,鳞鳞微浪闪动着光波,月夜恬静、皎洁、优美。此刻,一只装饰华美的小船荡离江岸,驶向迷茫的远方,一个女郎凭依着楼头的栏干,借着朦胧的月色,凝神目送那渐渐消失夜空中的一叶轻舟。江波、清风、明月、画船,这几个富有特征的意象并举,构成了一个清丽纯净、沁人心脾的意境。“波上清风”、“画船明月”之下,却突然接上“人归后”这三字,意脉陡转,气氛骤变,顿时带来了无限的寥落和空虚之感。“人归后”三字含蕴丰厚,既点明行人,又暗示送者独留,从而逗出下文对居者的描写。“渐消残酒”翻进一层,写临行前,置酒饯别,双方筵席间缱绻叮咛、依依难舍之情,一并涵盖内。“凭栏久”紧承“渐消残酒”,“独自”应上“人归后”。这几句写的是这位女郎兀自一人,夜幕中凭栏伫立,不忍离去,她对行人的无限钟情,她的满怀思绪,不言自明。
过片写“独自凭栏”的思绪。对于恋人,短暂的分离已足可消魂,何况年年分别,岁岁离恨,而这回又归期难凭呢!这两句,好似女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她从当前的离别进而回想起昔日多少次的“聚散匆匆”,其中包含着无数的辛酸与忧虑、期待与不安,容纳了多少实际的生活内容!她凝神冥想,思绪翻腾,而时间如奔逝的流水从她身边悄悄掠过。猛然,远处的芜城传来隐隐的更鼓声,原来夜已很深,回首遥望,向时的津渡一片沉寂,只有残月映射下的两行疏柳、几缕淡烟,依稀可辨。芜城,扬州别称。南朝宋竟陵王刘诞作乱,城邑荒芜,遂称芜城。鲍照写过著名的《芜城赋》,其后,芜城常被用来寄慨。煞拍三句,以景结情,言止而意无尽。“重回首”遥接“人归后”,“芜城漏”暗合“凭栏久”,全篇浑然一体,妙合无垠。
朱熹曾将魏夫人与李清照并提,说是“本朝妇人能文者,唯魏夫人及李易安二人而已”。清人陈焯亦云:“魏夫人词笔颇有超迈处,虽非易安之敌,亦未易才也。”从这些评价中,足见此词作者艺术功力之高。此词借景色之映托以言情,具深婉流美之致,显示了作者不凡的艺术才情。
点绛唇全诗篇四
叶梦得
缥缈危亭,笑谈独在千峰上。与谁同赏。万里横烟浪。
老去情怀,犹作天涯想。空惆怅。少年豪放。莫学衰翁样。
小亭在高耸入云的山峰,隐隐约约浮现着。在千峰上独自叙述胸意,看那万里云烟如浪花般滚来,我与谁共同欣赏呢?
人已经老了,但情怀仍在。虽然思虑着万里山河,但也只能无奈的惆怅。少年啊,要胸怀豪情万丈,莫要学我这个老头子。
点绛唇:词牌名。此调因梁江淹《咏美人春游》诗中有“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句而取名。四十一字。上阕四句,从第二句起用三仄韵;下阕五句,亦从第二句起用四仄韵。《词律》认为,上阕第二句第一字宜用去声,“作平则不起调”。但亦有作平起调者。又有《点樱桃》《十八香》《南浦月》《沙头雨》《寻瑶草》《万年春》等异名。
绝顶亭:在吴兴西北弁山峰顶。
缥缈:隐隐约约,亦因其高而之似可见似不可见,应题目中的“小亭”。
危亭:《说文》:“危,高而惧也。”此言亭之高,应题目的“绝顶”,绝顶亭就是因所位置之高而命名。
烟浪:烟云如浪,即云海。
天涯想:指恢复中原万里河山的梦想。
衰翁:衰老之人。
此词作于宋高宗绍兴五年(1135年)作者去任隐居吴兴卞山时,为作者登临卞山绝顶亭有感而发之作。诗人叶梦得当时为南宋主战派人物之一,大宋南渡八年,仍未能收复中原大片失地,而朝廷却又一味向敌妥协求和,使爱国志士不能为国效力,英雄豪杰也无用武之地。诗人虚年59岁时,闲居卞山,登亭述怀,写下了这首词,以抒写自己复杂的情怀和对时局的慨叹。
起首一句径直点题。“缥缈”,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形容亭在绝顶,既高且小,从远处遥望,若隐若现;这是紧扣题中“绝顶小亭”来写的。危,高也;危亭即高亭,因为亭基在弁山绝顶,这是吴兴地区的最高峰。第二句由亭而写到人,应题目的“登”字。由于小亭位于“绝顶”,故登亭之人有“千峰上”之感。独登小亭,无人共赏,只有万里横江而过的波浪,渺茫无边无际。
上片末两句倒装,一则说北方大片失地,山河破碎,不堪赏玩;二则说因主战派不断受到排挤和打击,已找不到同心同德,一起去把失地收回,重建共赏的人。“万里”,喻其广远,指吴兴以北直至沦陷了的中原地区,此时宋室南渡已八个年头了。“烟浪”形容烟云如浪,与“万里”相应。北望中原,烟雾迷茫,不知恢复何日。“赏”字不只为了协韵,还含有预想失土恢复后登临赏览的意思内。“与谁同赏”即没有谁与之同赏,回应“独”字。“独”而推及“同赏”,“同赏”又感叹“与谁”;欢快味的“赏”字与压抑感的“独”字连翩而来,表现了作者心中此时的复杂情绪。
过片两句“老去情怀,犹作天涯想。”说自己人虽老了,情怀不变,还是以天下为己任,把国事放在心上,总在作着恢复中原那万里山河的计虑和打算,表现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气概。这两句可联系词人身世来理解。“天涯想”,指有志恢复中原万里河山。年龄虽老,壮志未衰,“犹作”二字流露出“天涯想”的强烈感情。又想起此身闲居卞山,复出不知何日,独自登临送目,纵有豪情,也只能是“空惆怅”。“空惆怅”三个字收住了“天涯想”。一个“空”字把前面的一切想望都钩销掉了,又回到了无可奈何、孤独寂寞的境界,不免要表现出某些颓丧情绪。而胸中热情,又不甘心熄灭,便吩咐随侍的儿辈“少年豪放,莫学衰翁样”。说年轻人应该豪放一点,不要学习衰老之人的模样。是示人,也是律己。这里的“衰翁样”指的是“空惆怅”,借“少年豪放”借回复到“天涯想”的豪情壮志上去。“少年豪放”一句与第二句的“笑谈”二字相呼应,针线绵密。
这是一首小令词,篇幅不长,可是翻波作浪,曲折回旋地抒写了词人十分矛盾复杂的心绪。
叶梦得(1077~1148) 宋代词人。字少蕴。苏州吴县人。绍圣四年(1097)登进士第,历任翰林学士、户部尚书、江东安抚大使等官职。晚年隐居湖州弁山玲珑山石林,故号石林居士,所著诗文多以石林为名,如《石林燕语》、《石林词》、《石林诗话》等。绍兴十八年卒,年七十二。死后追赠检校少保。在北宋末年到南宋前半期的词风变异过程中,叶梦得是起到先导和枢纽作用的重要词人。作为南渡词人中年辈较长的一位,叶梦得开拓了南宋前半期以气入词的词坛新路。叶词中的气主要表现在英雄气、狂气、逸气三方面。
点绛唇全诗篇五
阅读下面诗词,完成8~9题。
秦观
节物相催各自新,痴心儿女挽留春。
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
元好问
醉里春归,绿窗犹唱留春住。问春何处,花落莺无语。
渺渺予怀,漠漠烟中树。西楼暮,一帘疏雨,梦里寻春去。
8.《点绛唇》一词起句“醉里春归”与结句“梦里寻春去”颇有艺术韵味,请结合词句具体分析。(5分)
9. 词富情趣,宋诗多理趣。请从作品中作者对春逝态度的角度,分析秦诗之理趣、元词之情趣是如何表现的。(6分)
秦诗之理趣:
元词之情趣:
8.起句“醉里春归”深婉有致,“醉里”可见作者沉迷于春景,但“春归”却明确点出“春去也”之无奈与伤感,奠定了全词的基调(2分)。结句“梦里寻春去”语淡情浓,表明作者不忍春逝,着意到梦中寻觅春天的踪迹,表明诗人的惜春之情(2分)。首尾回环照应(1分),突出惜春之情。
9.秦诗之理趣:作者阐发了季节更替,风物变化乃是自然之理,认为春天固然美好,但也无需遗憾,因为夏天深幽的树荫也足以怡人。(2分)秦诗直接讲明道理。(1分)
元词之情趣:作者采用情景交融的手法,用“绿窗犹唱”“花落”“莺无语”“烟中树”“暮”“疏雨”“梦”等意象渲染了春逝的氛围,用“留 春”“问春”“寻春”等传达出他对春逝的惆怅。(答出手法情景交融或渲染2分,答出惜春之情,1分。因8题已考查情感,所以“惜春”之情给1分。)
解析:答此题首先要区分开“理趣”和“情趣”这两个概念。“理趣”指用生动具体的形象传达一个普遍而又深刻的道理。诗人借助诗中的形象,把所感所悟传达出来,既富有情趣,又深刻隽永,给人以哲理性的启迪。“情趣”指用生动具体的形象表达出诗人的感情和趣味,即寓情于景或借景抒情或融情于景。考生作答时要抓住词中重点字、词语来分析。
点绛唇全诗篇六
金谷人归,绿杨低扫吹笙道。数声啼鸟,也学相思调。
月落潮生,掇送刘郎老。淮南好,甚时重到?陌上生春草。
金谷丽人归来相聚时,门前绿杨垂地,临风摇曳,绿荫深浓,街巷歌吹弹唱声声不息。树上鸟儿声声鸣唱,仿佛学着人们在倾诉相思之情。
时序更替,潮起潮落,折磨得刘郎日渐衰落。淮南的合肥真是个好地方,但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到达那里?只见原野上芳草萋萋,令人伤感。
点绛唇:词牌名。四十一字,前片三仄韵,后片四仄韵。《清真集》入“仙吕调”,元北曲同,但平仄句式略异,今京剧中犹常用之。
金谷:地名,在河南洛阳市西北,晋石崇在此建金谷园,成为历代著名景点。
掇送:犹断送。刘郎:指东汉刘晨。相传刘晨和阮肇入天台山采药,为仙女所邀,留半年,求归,抵家子孙已七世。
淮南:淮水以南,指合肥一带。
据《淡黄柳》词序,词人于宋光宗绍熙元年庚戌(公元1190年)到合肥;据《浣溪沙》词序,词人于第二年辛亥正月二十四日离开合肥。又据一些词看,辛亥年他似乎再到过合肥,经秋再次离去。这首《点绛唇》就是再到合肥又离去时的作品。
这首词上片说聚首的欢愉,下片写离别的痛苦。上下片内容不是同时。欢聚或在春晚、夏初。离散似是冬季。
白石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自从“当初不合种相思”,这种刻骨铭心的思恋便成为白石心灵深处一个拆解不开的“情结”,终白石之一生,虽九死而不悔,真是天地至性,人间至情。
首句“金谷人归”,金谷除普通以代指园中多美人以外,还有三种可能:(一)或暗示琵琶女姓梁。《岭表录异》上云:“石崇以明珠三斛换绿珠于容州,本姓梁氏。”(二)或赞美其人妙解音律。干宝《晋纪》云:“石崇有伎人绿珠,美而工笛。”与此词下句“吹笙”疑有连系。白石他词中写合肥情事时,也多写到乐器。(三)或意在引起一极美好的宜于美人的环境的想象。庾信《春赋》云:“河阳一县并是花,金谷从来满园树。”白石《凄凉犯》词序云:“合肥巷陌皆种柳。”但合肥当日不过一荒凉边城。“出城四顾,则荒野烟草,不胜凄黯。”(《凄凉犯》词序)“巷陌凄凉,与江左异。”(《淡黄柳》词序)。如此城郭,岂宜为美人居止?幸其多柳,故不惜重笔渲染,比于金谷,亦略为伊人居处增色。
白石写情,不在于情事本身,故对情人的容妆和行动很少着笔,而重在对情事的独特的内心感受,抒发自己绵绵无尽的相思之苦。故以下三句,都只写景。
本来,世间情人相对,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直见深心,更不容一语表白,何况文字?这就是写情常寓于景,写景就是写情的心理根据。张玉田《词源》卷下“离情”说:“言情之词,必藉景色映托,乃具深婉流美之致。”近人王国维亦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故所谓写景,不过是词人把自己的感情喷射向外物,与物“一化”,就是庄子所谓“物化”。这也是所说的美学上的移情作用。这里的绿杨啼鸟,实际是词人对吹笙人的整个灵魂的拥抱。还不仅此,不仅是词人化身为自然来“庄严”自己的情人,而且,尤其是,在词人眼中,她俨然就是宇宙的中心,她飘然莅临,成为万物的主宰。中国传统文学中此例颇多,如曹子建的《洛神赋》。当写到人神心通的时候,洛神感动了,于是“屏翳(雨师)收风,川后静波,冯夷(河神)鸣鼓,女娲(这里用为音乐女神)清歌”。洛神就是宇宙的中心,万物的主宰,因为她就是美和爱。但创造的魔杖还是握在诗人(或词人)的手中的。诗人是可以驱遣鬼神,促使万物,创造一个再造世界。韩愈说李白、杜甫“陵暴万象”,当作如是解。
此词虽分两片,却非平列。上片是追忆聚首的欢愉,似水的柔情,如梦的深永。下片是词的现实世界,是诀别的痛苦。“月落潮生”,语出元稹《重赠乐天》:“明朝又向江头别,月落潮平是去时。”“刘郎”,用入天台山遇仙女的刘晨自比。“天若有情天亦老”,何况自知无分再见神仙的刘郎呢。同时也暗用刘禹锡《再游玄都观》“前度刘郎今又来”诗意。“淮南好”三句用淮南小山《招隐士赋》:“王孙游兮不归,芳草兮萋萋。”这和《江梅引》结韵说“歌罢淮南春草赋,又萋萋。漂零客,泪满衣。”意境相同。此词“陌上生春草”五字截断众流,顿时使上片的“小得团囫”(玉溪句:“小得团囫足怨嗟”),尽成愁绪,正是“此恨绵绵无绝期。”杜牧之诗:“恨如春草多,事与孤鸿去”(《题安州浮云寺楼……》),可以题此词。白石词善于后路作结,即歇拍处化情为景,篇终接混茫,无限深情,千般感慨,都在一种迷离凄凉的意境中深化升华,余音袅袅,韵味无穷。
点绛唇全诗篇七
红杏飘香,柳含烟翠拖轻缕。水边朱户。尽卷黄昏雨。
烛影摇风,一枕伤春绪。归不去。凤楼何处。芳草迷归路。
杏花开了,芳香弥漫,柳树绿了,垂丝飘飘如缕,其轻如烟。我心中的情人就住在水边的红房子里,她打开窗帘希望能看到我,外面却是一片黄昏雨景。
晚风吹来,烛光摇动。我相思满怀,愁卧在床。想念但又归不去,她现住在何处呢?外面芳草萋萋,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小路了。
点绛唇:词牌名。四十一字,前片三仄韵,后片四仄韵。
烟翠:青蒙蒙的云雾。缕:线。形容一条一条下垂的柳枝。
朱户:红色的门窗,多指女子居住的房屋。
烛影摇风:灯烛之光映出的人、物的影子,被风摇晃的样子。
伤春绪:因春天将要归去而引起忧伤、苦闷的情怀。
凤楼:指女子居住的小楼。
芳草:散发出香气的草。也指春天刚出土的青草。
此词亦作贺铸、李清照词,曾慥《东坡词拾遗》及南宋人编《外集》卷八十五已收录,应为东坡词。《东坡词拾遗》中提及了此词背景,约作于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三月。是时,东坡正自京口还钱塘,在京口得乡书,即赋此词以抒怀。
东坡才大如海,其词堂庑亦大。如“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固然极富创新之局面,而如“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则又深具传统之神理。此首《点绛唇》亦然。此词所写,乃是词人对于所爱女子无法如愿以偿之一片深情怀想。
上片悬想伊人之情境。“红杏飘香,柳含烟翠拖轻缕”,起笔点染春色如画。万紫千红之春光,数红杏、柳烟最具有特征性,故词中素有“红杏枝头春意闹”、“江上柳如烟”之名句。此写红杏意犹未足,更写其香,杏花之香,别具一种清芬,写出飘香,足见词人感受之馨逸。此写翠柳,状之以含烟,又状之以拖轻缕,既能写出其轻如烟之态,又写出其垂丝拂拂之姿,亦足见词人感受之美好。这番美好的春色,本是大自然赐予人类之造化,词人则以之赋予对伊人之钟情。这是以春色暗示伊人之美好。下边二句,遂由境及人。“水边朱户”,点出伊人所居。朱户、临水,皆暗示伊人之美、之秀气。笔意与起二句同一旨趣。“尽卷黄昏雨”,词笔至此终于写出伊人,同时又已轻轻宕开。伊人卷帘,其所见唯一片黄昏雨而已。黄昏雨,隐然喻说着一个愁字。句首之尽字,犹言总是,实已道出伊人相思之久,无可奈何之情。此情融于一片黄昏雨景,隐秀之至。
下片写自己相思情境。“烛影摇风,一枕伤春绪。”烛影暗承上文黄昏而来,摇风,可见窗户洞开,亦暗合前之朱户卷帘。伤春绪即相思情,一枕,言总是愁卧,愁绪满怀,相思成疾矣。此句又正与尽卷黄昏雨相映照。上写伊人卷帘愁望黄昏之雨,此写自己相思成疾卧对风烛,遂以虚摹与写实,造成共时之奇境。挽合之精妙,有如两镜交辉,启示着双方心灵相向、灵犀相通但是无法如愿以偿之人生命运。“归不去”,遂一语道尽此情无法圆满之恨事。“凤楼何处。芳草迷归路。”凤楼朱户归不去。唯有长存于词人心灵中之瞩望而已。“何处”二字,问得凄然,其情毕见。瞩望终非现实,现实是两人之间,横亘着一段不可逾越之距离。词人以芳草萋萋之归路象喻之。此路虽是归路,直指凤楼朱户,但实在无法越过。句中“迷”之一字,感情沉重而深刻,迷惘失落之感,天长地远之恨,意余言外。
东坡此词艺术造诣之妙,在于结构之回环婉转。歇拍、过片,两人情境,一样相思,无计团圆,前后映照。起句对杏香柳烟之一往情深,与结句芳草迷路之归去无计,则相反相成,愈神往,愈凄迷。其结构回环婉转如此。此词造诣之妙,又在于意境之凄美空灵。红杏柳烟,属相思中之境界,而春色宛然如画。芳草归路,象喻人间阻绝,亦具凄美之感。
此词结构、意境,皆深得唐五代宋初令词传统之神理。若论其造语,则和婉莹秀,如“水边朱户,尽卷黄昏雨”,“凤楼何处,芳草迷归路”,置于晏欧集中,真可乱其楮叶。东坡才大,其词作之佳胜,不止横放杰出之一途而已。
此词意蕴之本体,实为词人之深情。若无有一份真情实感,恐难有如此艺术造诣。东坡一生,如天马行空,似无所挂碍。然而,东坡亦是性情中人,此词有以见之。
点绛唇全诗篇八
小院新凉,晚来顿觉罗衫薄。不成孤酌,形影空酬酢。
萧寺怜君,别绪应萧索。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
天色已晚,小院里忽然添了几分寒意,便觉得此时衣裳有些单薄了。一个人独饮闷酒,对着自己的影子对饮长歌。
我怀念在萧寺中惺惺相惜的友人是否衣缕单薄,不抵风寒呢。西风劲吹夕阳,随着晚风,天气转寒,自是那槐花也承受不起这寒风,萧萧索索,落了一阵。
点绛唇:词牌名。此调因梁,江淹《咏美人春游》诗中有“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句而取名。四十一字,上阕四句,从第二句起用三仄韵;下阕五句,亦从第二句起用四仄韵。 《词律》认为上阕第二句第一字宜用去声,“作平则不起调”,但亦有作平起调者。又有《点樱桃》、《十八香》、《南浦月》、《沙头雨》、《寻瑶草》、《万年春》异名。
罗衫:丝织衣衫。
酌(zhuó):饮(酒)。
酬酢(chóu zuò):客相互敬酒,主敬客曰酬,客敬主曰酢。此处是说独自酌饮,唯有自家的形影相随,非常孤独寂寞。
萧寺:佛寺。李肇《唐国史补》卷:“梁武帝造寺,令萧子云飞白大书‘萧’字,至今一‘萧’字存焉。”后因称佛寺为萧寺。
别绪:分别时的思绪、情感。
萧索:凄清冷落。
西风恶:是说西风的猛烈寒冷。
角:号角,古代的乐器,多用于军营。
这首词大约成于康熙十七年(1678)秋,是词人为姜宸英所作的思人词。当时,姜宸英一人穷困潦倒借住在佛寺中,词人的意图可能就是邀请姜宸英前来明珠府居住。
这是一篇思念故友的作品。
词的上片从自己的感官出发,写怀友心绪。词人以“小院清凉”起笔,言及天气刚刚转冷,后句有“晚来”自然说到那一天至傍晚时,天气变得凉了,而由“清朝‘博学鸿词’考试一般设于秋季”可知,此处说的应该是秋凉。秋凉便觉得有些寒意了。念及此处,便想起了那友人,为下片怀人之言埋下伏笔。而此时词人只能一个人驱寒,“形影空酬酢”一句便把词人自己的伤怀念远、孤独寂寞的心情刻画得惟妙惟肖。
下片自然承接到怀念友人处,提及萧寺。自友人处起笔,想起当初跟友人在萧寺中惺惺相惜之情、对饮长谈之景,对比此刻的自己的形影相吊,忽而不觉黯然。萧寺名虽出自萧姓,但也觉萧索之意,遂有下句“别绪应萧索”。此处词人匠心独运,把自己的感情转而嫁接到随后而至的秋凉之感上,又用萧寺做引子,显得十分巧妙有味,意在含蓄地写出词人与好友都是孤独寂寞的处境,心照不宣地邀请好友来府居住。结句以景结尾,满含悠然不尽之意,从容道来,一点都不带滞凝之感,令人遐思无限。
词人此作将自己的思友之情藏起,上片写己,下片转至友人,把笔触瞄准了各种秋景,景语之处,句句怀人,显得尤为真挚感人。全词意境优美,景情交融,极含婉深致。
点绛唇全诗篇九
满眼韶华,东风惯是吹红去。几番烟雾,只有花难护。
梦里相思,故国王孙路。春无主!杜鹃啼处,泪洒胭脂雨。
美丽的春光映入眼帘,春日东风总是将繁花吹散。几重烟雨朦胧,只有这些娇弱的花朵难以庇护。梦里总是时不时浮现起旧时故国的道路。春天反复无常,在那杜鹃泣血的地方,分不清落花染红的是春雨还是眼泪。
此词原题为《点绛唇·春闺》,后代编者王昶等人为拔高陈子龙这首词的思想而作了修改。
王孙:对尊礼、思慕者的称呼,如淮南小山《招隐士》的“王孙游兮不归”。这里疑指鲁王、唐王。
此词见于《陈忠裕全集》,借惜花怀人,寄托亡国哀痛与复国希望。正如题中所示,此词是写“春日风雨有感”。“春日风雨”,是当时所处的环境、节候和气氛,而“有感”则是寄离词人的感慨和情怀。词之起二句,先扬后抑。此时词人举目所见,是“满眼韶华”,一片春光。继而东风乍起,落红遍地。这一顿挫,表现了自然界的变化,从而也折射出时代的.变化。陈子龙生当明清易代之际,对明王朝怀有深厚感情。在他看来,明代江山无限美好,正如满眼韶华。可是清兵南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犹如骤起狂风,将万紫千红摧残殆尽。在这里,词人用的是比兴手法。“韶华”(春光)和“红”(花),代表美好事物,代表他所热爱的明代江山和明代人民;而“东风”则是邪恶势力的象征,也隐喻清兵的南下,“东风”一辞作贬义者,古已有之,如陆游《钗头凤》“东风恶,欢情薄”,此处只是移用于词人所憎恶的事物罢了。下面二句,以“几番”照应前面的“惯”字。说明东风之摧残百花非止一次,而是经常如此。“烟雾’二字,补足前句未及写出的“雨”字。春天的风雨连绵无尽,常常呈现烟雾迷蒙的状态。在东风肆虐、烟雨茫茫的天气中,百卉凋残,一片凄凉,于是词人不禁发出由衷的慨叹:“只有花难护!”前几句造足蓄势,至此词人的感情迸发而出,力抵千钧。在生活中,他奔走呼号,出生入死,力求挽救明朝的危亡,结果毫无效果。因此这一句正是反映了词人内心深处的亡国之痛。
下片宕开一笔,径写对明王朝的系念,但在词的意脉上仍与上片紧密相连。词人在白天看到风雨摧残的落花,到了晚上便自然联想到惨遭践踏的故国。“梦里相思”一句,为艳词中常语,然而此处用以表达爱国之情,却非常深刻而又贴切。“王孙”一辞,通常被理解为贵族子弟,如《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但这里的本意却更接近杜甫《哀王孙》中所说的“可怜王孙泣路隅”。在清兵南下之际,朱明的宗室子弟,或流离道路,或辗转沟壑,唯有少数人如唐王朱聿键、鲁王朱以海等仍在企图反抗。此处作者对明代王孙魂牵梦萦,实际上是将复兴明代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可是梦醒之后,依然风雨如磐,落红成阵。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他不得不发出“春无主”的哀叹。结二句进一步渲染出这种悲哀情绪,哭出了国家将亡的忧思。句中的“杜鹃”,又名杜宇,相传是古蜀国的君主望帝之魂所化,它隐于西山,日夜悲啼,口吻常常出血。后人常用杜鹃啼血借指失国之痛。这里说“泪染胭脂雨”系由“啼血”转化而来,则杜鹃悲鸣时流出血泪,洒在飘飏落花的风雨中,红雨满天,景象壮丽而又悲惨。词人若非怀有深仇惨痛是写不出这样的句子的。用“胭脂”形容雨中落花,前人有杜甫的《曲江对雨》“林花着雨胭脂湿”;而用以兼喻泪水的有李煜的《乌夜啼》“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陈子龙则将这些故实融会贯通,自铸伟词,赋予新意,令人读来便觉有更深刻的意蕴和更强烈的美感。
陈子龙比较重视诗词的寄托,他曾说过他之作诗是为了“忧时托志”(《六子诗序》)。此词形式上虽“风流婉丽”,但词人借以“忧时托志”则与其诗作是一样的,阅读时须透过绮丽的表面,去体会深永的内涵。
点绛唇全诗篇十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⑴蹴(cù):踩,踏。这里指荡(秋千)。
⑵慵整:懒洋洋的收拾。
⑶见有人来:一作见客入来。
⑷袜刬(chǎn):即划袜。未穿鞋子。只穿着袜子行走。
⑸花瘦:形容花枝上的花瓣已经凋零。
关于此词作者众说纷纭,杨慎《词林万选》等收为李清照词,杨金本《草堂余》作苏轼词,《花草粹编》等作无名氏词,《词的》作周邦彦词,唐五代及北宋词集中词作互见现象所在多见,不足为奇。
春日,清晨,花园内。绿杨掩映着秋千架,架上绳索还在悠悠地晃动。年轻的女词人刚刚荡完秋千,两手有气无力,懒懒地下垂。在她身旁,瘦瘦的花枝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她身上,涔涔香汗渗透着薄薄的罗衣。花与人相衬,显得格外的娇美。蓦然间,进来一位客人。她猝不及防,抽身便走,连金钗也滑落下来。
客人是谁?词中未作正面描写,但从词人的反应中可以知道,他定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词人走到门口,又强按心头的激动,回眸偷觑那位客人的丰姿。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嗅着青梅,边嗅边看,娇羞怯怯,昵人无邪。
此词,属存疑之作,若确为易安作品,当为清照早年作品,写尽少女纯情的神态。
上片荡完秋千的精神状态。词人不写荡秋千时的欢乐,而是剪取了蹴罢秋千以后一刹那间的镜头。
此刻全部动作虽已停止,但仍可以想象得出少女荡秋千时的情景,罗衣轻飏,像燕子一样地空中飞来飞去,妙静中见动。起来慵整纤纤手,慵整 二字用得非常恰切,从秋千上下来后,两手有些麻,却又懒得稍微活动一下,写出少女的娇憨。纤纤手 语出《古诗十九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借以形容双手的细嫩柔美,同时也点出人物的年纪和身份。薄汗轻衣透,她身穿轻衣,也就是罗裳初试,由干荡秋千时用力,出了一身薄汗,额上还渗有晶莹的汗珠。这份娇弱美丽的神态恰如娇嫩柔弱的花枝上缀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露浓花瘦一语既表明时间是春天的早晨,地点是花园也烘托了人物娇美的风貌。整个上片以静写动,以花喻人,生动形象地勾勒出一少女荡完秋千后的神态。
下片写少女乍见来客的情态。她荡完秋千,正累得不愿动弹,突然花园里闯进来一个陌生人。见客入来,她感到惊诧,来不及整理衣装,急忙回避。
袜刬,指来不及穿鞋子,仅仅穿着袜子走路。金钗溜,是说头发松散,金钗下滑坠地,写匆忙惶遽时的表情。词中虽未正面描写这位突然来到的客人是谁,但从词人的反应中可以印证,他定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和羞走三字,把她此时此刻的内心感情和外部动作作了精确的描绘。和羞者,含羞也:走者,疾走也。然而更妙的是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二句。它以极精湛的笔墨描绘了这位少女怕见又想见、想见又不敢见的微妙心理。最后她只好借嗅青梅这一细节掩饰一下自己,以便偷偷地看他几眼。下片以动作写心理,几个动作层次分明,曲折多变,把一个少女惊诧、惶遽、含羞、好奇以及爱恋的心理活动,栩栩如生地刻划出来。唐人韩偓《竿奁集》中写过类似的诗句:见客入来和笑走,手搓梅子映中门。但相比之下,和笑走见轻薄,和羞走现深挚:手搓梅子只能表现不安,却把青梅嗅则可描画矫饰:映中门似旁若无人,而倚门则有所期待,加以回首一笔,少女窥人之态婉然眼前。
这首词写少女情况心态,虽有所本依,但却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获曲尽情悰之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