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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风声》后感心得(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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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风声》后感心得(三篇)
时间:2023-03-07 16:34:07     小编:zdfb

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都尝试过写作吧,借助写作也可以提高我们的语言组织能力。范文怎么写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呢?以下是我为大家搜集的优质范文,仅供参考,一起来看看吧

读《风声》后感心得篇一

当然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取消现实性”的作品,终究会让大众反感,毕竟在“智识上的完美”与“真相”之间,总有段距离,名叫现实,而读不到现实的作品,终究是奢侈的消遣——越是奢侈,便越容易变得单调。

从广义上看,《风声》可以算作是一部“类推理小说”。它的核心是一个谜团——谁是“老鬼”,而“嫌疑人”的数量是固定的——“吴金李顾四”。更重要的,是故事的场景,被限定在一座封闭的旧楼里,显然又是对推理小说中经典模式“暴风雪山庄”的沿袭——我们总是很难割舍对这样的故事设定的迷恋,毕竟人物很少、场景固定,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设定让人很有“安全感”——读者不必担心作者“使坏”,到故事的结尾拽来一个路人甲做“老鬼”。

麦家是个有着扎实的叙事功底的作家,他的大多数故事都颇具可读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老实的”讲故事的人——他也会在故事结构上下些功夫,而这样做的目的,恰恰与传统推理小说的文本目的相左。《风声》的故事分为三部,而每一部都是建立在之前一部的“破绽”、“疑问”之上,于是读者看到的,是三个相互交错的文本,于是直到最后,人们才看得清故事的全貌。以这样曲折的方式表现一个故事,也在无形中增强了现实感。

可你真的以为,这个故事的结局,就是“真实的真实”吗?

回到文本中。故事的背景设定在了抗战时期,要猎捕“老鬼”的是日本人,因而故事成立的条件,是这位“猎手”一定要足够偏执,他一定要是享受智力上的乐趣的,才会在嫌疑人已经圈定的状态下,大费周章地玩“抓凶手”的游戏,不然,他完全可以依据“古训”——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来行事。于是直到大限已至,事情已经变得无法收拾时,他才想要采取“万全古法”,仍然没能救回“残局”。

他太偏执于智识上的完美,才陷入困局。可这,不也是读者你,正期待着的好戏么?

至于“老鬼”的部分,最终的结局,恰恰是因为对完美的放弃而换来的。尽人事,听天命,毕竟,“成事在天”,过分地信任自己的智力,结局往往并不如意。所以作者刻画的,某个人的困境,刚刚好成了“风声”的出路。

客观上说,作品的收尾部分,引入了真实的历史人物和史实是很大胆的“混搭”。但这尝试毕竟不是作者所擅长的,因而最后的呈现,有些冲淡了整部作品的张力。这也许是作者因为野心所付出的代价,却也更像是某种困境了。

至于那风声,像是米诺斯王宫殿里的细线。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你以为你抓住了它,可却仅仅是捕风捉了影。

读《风声》后感心得篇二

由电影《风声》起的瘾,断断续续地看了几天麦家的原著,终于在20xx年的第一天把全文结束,看完后对于作者留给读者的一些疑问,查阅了网上的相关评论,那千丝万缕的感慨依旧久久萦绕在脑海中,竟还导致了失眠,于是心有戚戚,特写下此文为自己的想法留下一点记录。

东风和西风,分别从两个人的角度去阐述了当年裘庄发生的事情。在我看来西风中的描述让我觉得更可信一点,也许书中的两位当事人都未必讲了全部的事实,但单从读者的角度来选择,我还是选择了顾老。有些细节无从深究,但以逻辑关系来分析,西风的描述更为合情合理。

第一,关于消息的传出。东风中潘老的描述是,消息的传出源于李宁玉的遗物——一副素描。顾老给出的反驳是,李宁玉的牺牲是在会议当天的早上,李宁玉留下的三封遗书极力维护自己的身份,此时肥原亦不能判断李宁玉是不是老鬼,毕竟死无对证,也再无刑可施。在这样的时候处理遗物和遗体是需要时间的,在时间异常紧迫的情况下,在依旧对老鬼未能做出精确判断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处理李宁玉的后事。何况,即便是处理了后事,将遗体和遗物送出裘庄,也必须及时找到李宁玉的家人,这需要时间。同时,更显然的一点是那幅素描。当时的情况是,共产党方面在老鳖的信息回馈中一直以为无事发生,想必当时的心情也是有所懈怠的,就算是突然之间收到李宁玉的遗体和遗物,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反应,何况是要分析剖离出秘密的根本——画,即便找出了这信息的根本,要破译出那由草转换出的秘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肥原集团详细检查过的,肥原也是个资深的特务,他未能破译出的,放在别人身上的难度也开想而知,破译也需要时间,这就给东风的说话画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同时,反过来说,在那敏感的时候,肥原根本不能把李宁玉死的消息那么快得放出去,毕竟存在一点可能,那就是李宁玉真是老鬼,她的死讯必然引起共产党方面的怀疑,会议势必取消,从这一点来看,东风中的分析也是有问题的。所以我更相信,消息最终是由顾晓梦传出,而非潘老说的那样。有的时候人在想要回避事实的情况下,会把歪曲的想法不断灌输给自己和别人,久而久之,歪曲的就变成了真理,连自己都忘记了最初的事实,一旦事实在某天被人揭发,这样的羞赧是当事人所无法接受的,所以潘老的死,我想有着羞赧、愧疚,也有着对这段历史的释然,毕竟一位有过如此经历的九十多岁的老人也早该将一切看透,也许当内心收藏许久的秘密被人公布于众,也算是一种释怀。对潘老不抱任何感情色彩的评论,人的一生谁能无功无过,一切都随着逝者而去了,每个人都该安然。

在网上的诸多评论中也有很多人怀疑第二种说法,理由其实跟第一种的分析情况有所相似,就是在那个时刻,肥原不可能放顾小梦离开裘庄。但是反过来想一想,顾小梦解谜的前提是跟肥原的那个交易,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一种心理战术。她在心理上破掉了肥原的思想防线,当然这归功于李宁玉的先见。肥原为什么对顾小梦不做怀疑,其一是顾小梦早已在之前被大概地排除在老鬼怀疑的行列,其二,那是在最佳怀疑对象死后,肥原始终未能破译谁是老鬼之谜,此时出现了一位解谜者,这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一个身份本就很高的人突然给肥原解开了他心里的谜底,而解得的谜底也正是肥原心中所期望的,肥原当然是兴奋的,毕竟这事已迫在眉睫。何况顾小梦言走又实际不走,这更加取得了肥原的信任。当肥原兴致勃勃地去抓捕共产党的时候,或许他根本没有想过最后竟会是眼前这幅景象。肥原在心理上早料定了李宁玉老鬼的身份,又有顾小梦给他的一剂定心药水,肥原能放顾小梦离开,同时又有王田香的跟随,这也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也有人对顾小梦最后传递信息给老鳖提出质疑,其实我跟很多读者的想法是一致的,王田香不过是个走狗的角色。既然肥原都放了顾小梦,他又何必枉做小人呢?毕竟顾小梦还是有着很高的地位的,也许她的一句话,以后还能使王田香升官发财呢?这样的人情不卖白不卖。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何顾小梦能离开裘庄并把消息传递出去了。

第二,关于顾老的秘密。顾老的秘密被作者多次提及,却在作者誓将保守这个秘密的情况下最终未给出明确的答案。这也引发了网络上很多读者的争论。争论的两大主要观点是,其一,顾小梦在裘庄曾遭到肥原的强暴;其二,顾小梦爱李宁玉。如果顾老的秘密是大家推断的其中之一,那么我更偏向于第二点。

其一,顾小梦的身份很特殊,她父亲在汪伪政府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即便在日本人眼中中国人似蝼蚁,但在政治合作的立场上面,肥原即便钟情于顾小梦,也大可不必犯这种错误,毕竟他当时所处的位置很是尴尬,找出老鬼是首要。在后文中也有提到钱虎 冀二太太的时候说到“他肥原不是源氏公子,会因色起乱,坏了规矩和道德。”同样的道理也合适用在顾小梦身上,他肥原断不会因色起乱。何况顾小梦是何人,用她自己的话说,“任性,好强,受不得委屈,一气之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就冲着这点,肥原犯不着为了这档子事情搅乱大局。而后从最后顾小梦用“画中的秘密”与肥原交换条件,“言无轻重,撒娇作媚”,“伸出可爱的小指头,要跟肥原长拉钩上吊”的描写,想必若是肥原真对顾小梦犯下如斯兽性,以顾小梦的个性是万不会做小女人之态与之讨价还价的。而肥原也断不会“热烈地、紧紧地握住顾小梦的小手,欣喜,激动,感激,溢于言表。”所以,以我看,第一种推断是有失偏颇的。对于第二种推断,在文中其实也有作者的暗示。其一当白小年用吴志国的血书让众人推断谁是老鬼之时,顾小梦虽是满嘴怪谈,但她也表明了她不希望李宁玉是老鬼,回答很简单:“因为我喜欢她。”,当然“喜欢”这个词可以有不同的理解,可以是作者的暗示,也可以是顾小梦最为直接、真实的情感表现。因为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能正确判断出老鬼是谁,每个人都只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像后来所说,顾小梦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是老鬼她不会有事,当时能做的最恰当的反应就是实话实说,她喜欢李宁玉,不管这个喜欢代表什么,但最起码这是一个事实,而且她也无需对白小年做出解释。再者,文中也有叙述“王田香发现顾小梦对李宁玉特别好,当面和背后都在护着她:‘尤其是刚才,喝多了酒后,看李宁玉的目光都含情脉脉的,很暧昧。’”肥原与王田香有过单性恋的讨论,这是不是也是作者做出的一个暗示呢?

其二,顾老在回忆当时之事的时候不止一次赞叹李宁玉作为地下工作者,她是一个天才,许许多多的感叹词将她的赞叹之情溢于言表。顾小梦她本身也是一名地下工作者,这是不是也代表着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情感呢?更何况李宁玉较于她要出色得多,在这种情感之下,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会因此而产生爱慕之情也是正常不过的,而且顾小梦是个任性的大小姐,是被西化的典型,传统观念相较于别人,大概是有些许淡泊的。

其三,也是很多疑问的所在,顾小梦为何在李宁玉死后,在不再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依旧冒险完成了李宁玉的遗愿。西风的后段,顾老自述李宁玉在她面前又哭又跪,人心是肉长的,所以她去完成了这艰巨的使命。但是同时,最后潘教授也对作者提出了一点,像他们这群人,根本不会流泪,这样的质疑显然表明了顾老在叙述中有所保留或者是刻意回避并歪曲了一些事实。反过来想,当时的情况是李宁玉冒充顾小梦的笔迹去传递消息,这一旦被发现,顾小梦必定成为肥原心目中老鬼的最佳人选,将必死无疑,即便不死也必将遭受严酷的刑法。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而且是那个以姐妹相称的人,顾小梦心中有多恨?是恨不得撕肉饮血。而又是什么能最终冲淡了这个恨意,想必也只有爱了。对应前句,人心是肉长的,与其说是被感动,不如说是她心有牵挂来得恰当一点。毕竟去完成这个使命是有风险的,风险不仅在于她的生死,而且关系到她整个家族,甚至是国民政府,不是心里下了大决心,她断不会这么做。所有的利害权衡不是一个感动能动摇的,因为她本身也是个特工。正是所有的爱恨、怜悯、痛心、正义等等复杂却坚定的情感,促成了她完成了李宁玉最后留给她的任务。

其四,关于顾老与潘老。文章直到最后,读者才惊异地得知潘教授竟是顾老和潘老的亲生儿子,两位老人竟曾是夫妻关系。在作者寻访王田香的长子之时,王老先生说“因为那个原因,顾小梦一直没有结婚,直到抗战结束后才与弃共投国的潘老结了婚。”为何顾小梦一直没有结婚,又是因为这个秘密,而为何后来又与潘老(李宁玉的哥哥)结了婚?在很多人争论的时候有一方的观点便是顾小梦曾被肥原强暴所以一直未婚,这在之前我已否定了,便撇开这点不再讨论。同时,后又与潘老结婚,这也与先前肥原强暴一说有矛盾。那么来说说另一种看法,这便是一种情感的转移,而在我看来,这并不是简单的情感转移,这更像一种延续,潘老和李宁玉是亲兄妹,他们之间的血脉联系是其他所有人所不能替代的,正是顾小梦心中对李宁玉的情感,促使她与李宁玉哥哥的结合。从后来顾小梦毅然决然的离婚,甚至打掉孩子,这便可以看出顾小梦对潘老是没有太深的感情的,这也就很好地说明了情感转移与延续的说法。此外,也想插入一点题外的见解,在我看来,导致顾小梦毅然离开丈夫儿子的,应该不仅仅是政治上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而更深刻的该是对双重背叛的一种痛楚。她曾被李宁玉背叛,后又被她情感转嫁的对象,李宁玉的亲哥哥背叛,这对她这样一个自傲且用情至深的人来说是双重的打击,这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顾小梦,这也是这个人物的一种另类的可爱。

其五,顾老对李宁玉的态度。顾老对李宁玉是存在恨意的,这在她咬牙切齿的表述中能窥见一斑,但数十年后这种恨意是否已消除,我们不得而知。但心之所系是再明显不过的,在作者的相关询问下,顾老所表现出来的激动,伤感,感慨万千,后来说着说着竟然忍不住呜咽起来是最好的例证,有什么能让一位有着这样传奇经历的古稀老人,在岁月的洗礼后还会呜咽落泪,该是爱多过于恨的吧!同时,顾老在与潘老离婚后,连孩子都不要,只身一人来远赴中国台湾,却始终将李宁玉的遗物留在身边,原文是“陈嫂和我简单寒暄后即上楼去把老人家搀扶下来,同时带下来的还有一只用竹篾编织成的小盒子,漆成褐色,透出油亮,显得古色古香。老人家甫一坐定,便吩咐陈嫂打开盒子,让我上前去看。我看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和一把断齿的破梳子、一支钢笔(白色笔帽)、一支唇膏、两只药丸、三块银元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还有一绺头发。照片上的人扎着两根辫子,三十多岁,面目清秀,嘴巴抿紧,目光冷冷的。”,遗物被保存得如此细致,且不落分毫,甚至还留有一绺头发。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呢?用语言来表达是匮乏的,我想每一位读者在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内心都是被震动的,所以不想多言,一切都该是显而易见吧!

其六,关于肥原之死。肥原的死其实很好理解,为何要花重金去杀他,并让他死得如此极端,这其中的仇恨是显而易见的。在作者询问顾老谁杀了肥原之时,顾老没有半点迟疑,一点不谦虚,且将过程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在问她为什么要花重金去杀他时,她的闪烁其辞、讳莫如深表现出她内心的回避。对于未能提及的往事其实是很难辨别的,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顾小梦的想法或者同于常人,又或许异于常人,她所深深在意的东西,谁都无法真正了解。我再次撇开强暴一说,正是李宁玉的死,令顾小梦对肥原有如此深的仇恨其实也未必确凿,但我相信这一点是大部分的原因所在。此外大概是民族仇恨以及肥原在裘庄对顾小梦一干人的迫害等等林林总总的原因,当然,这在我看来只是肥原极小部分的死因,也犯不着出重金要他死得这么难看。如果是出于顾小梦对李宁玉的情感,那就很好解释了。首先李宁玉被肥原折磨致死,这一点已经构成了仇恨,更何况,其实李宁玉的自杀在于舍生取义,而这舍生取义的媒介便是顾小梦。让自己间接地将自己所爱之人送上黄泉路,即便是迫于无奈,也将是一辈子的伤痛,所以顾小梦对肥原的恨之切便是理所应当了。

纵观所有的推断与解释,我认为第二种顾小梦爱李宁玉的说法是有一定可信度的,但是这种“爱”,该不是单纯的爱恋,这其中夹杂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有特定时期、特定立场、特定处境、特定的人物性格,等等。这在我们这些不在那个年代、未有过那种经历的人想来,怎么都显得苍白无力。这想,这种爱是不肤浅的,既简单又不简单,这种爱也无需留给历史去鉴别求证,将它埋在当事人心中应该是最妥当的。

作者由始至终没有给出答案,也始终表明自己从其他人口中早已得知该秘密的真相,但具体的事实是怎样,没有人知道。只要顾老一天不开口解释,其实这始终是个谜,大概连在天上的李宁玉也未必能知晓吧!任何人的揣测或是言之凿凿都会有偏僻,这只是各人自己的臆断,永远代表不了当事之人。若这部小说确有其真实的背景,那么与其说这是作者留给读者的遐想,不如说是作者留给所有人,包括自己的遐想吧,当然顾老除外。

最后相框里的男人一直是我最无措的情节,这一点的遐想比起上述文中的一些揣测更加深远,只是这样的深远不从入手,便随着文毕就抛诸脑后吧!也许在以后的某一天有人会做出解释,也或许这是作者为后一部作品留下的伏笔,无从根据,作罢!

此文仅代表个人之观点,是在看了许多读者的讨论,以及自己总结后得出来的,只是一篇普通的读后感,无需深究。很久没有写那么长的文章,竟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记一记是好的,挺有感触的一部作品,不想在以后就白白忘记了。

读《风声》后感心得篇三

《风声》讲述了地下工作者老鬼的故事。老鬼破译电报的能力超强,打入了日伪情报组织内部,面临身份暴露的危险时,他机智地与日伪和国民党军统特务周旋,制造种种假象迷惑敌人,使得组织内部陷入混乱,搞不清谁是真正的“老鬼”。但因条件所限,最后关头“老鬼”不得不牺牲生命,设法将情报成功传递出去。

在中国,麦家的小说可谓独树一帜。从《解密》到《暗算》,再到这部被命名为“《暗算》第二部”的《风声》,麦家坚持书写一种别人难以想象的生活,坚持塑造一种强悍有力、同时具有理想光芒的人格。 他在论证这种生活和人格的过程中,所显示出来的绵密的叙事耐心和叙事才华,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都是不可多得的珍贵品质。

他的小说具有强大的逻辑性和事实感,这也是他改编的电视剧《暗算》能够风靡大江南北的秘密所在。在一个以虚构和编造为主要生产动力的年代,麦家这种以实证精神为叙事基础的写作,为读者的文学想象提供了牢固的边界。他的小说之所以能引人入胜,就在于他有一种实证能力,能把假的写成真的——这其实是一个小说家最重要的禀赋。

麦家写的是敌特工作,是捕风者(密码破译者)的神秘生活,这种生活,因为一般读者不熟悉,本来具有很大的编造空间,然而,麦家主动放弃一个小说家的虚构自由,而是迫使自己跟着人物和事件的情理逻辑一步一步地往前推进———他笔下的人物和事件都具有强大的自我生长能力,因此,真正推动麦家小说向前发展的,不是作者的写作意图,而是洋溢在人性和事件里的那种深刻的情理。

通过这种情理逻辑的严密论证,麦家所建构起来的小说宫殿才获得了坚不可摧的真实感。《风声》尤其如此。一个人在险恶、闭抑的环境里,要将生死攸关的情报传送出去,如何掩护自己?如何传送情报?如何转败为胜?如何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如何既坚强如铁又狡猾似蛇?《风声》借由潘教授的讲述、“我”的推理、顾小梦的抗辩、靳老等人的回忆,以及“老鬼”本人潜在的自我陈述,步步为营,小心求证,每一个事实的出现,都可能被另一个事实所推翻,每一种说法的诞生,都可能受到另一种说法的质疑———麦家正是在各种事实和说法的互相驳难中,使人物丰富的内心获得了强有力的塑造。这也是我欣赏麦家小说的理由之一:他的小说是有真正的人物的,他笔下的人生是可以站立起来的;他的小说是在为一种有力量的人生、一种雄浑的精神存在作证。

二十世纪以来,小说多写黑暗、绝望和恶,并且写得惊心动魄,这种来自人性深渊的力量同时也粉碎了作家对世界的信心———他再也无力肯定一种健全、有信念、充满力量的人生了。这些年的中国小说重复了西方文学的这条写作道路,再加上近年消费文化的隐秘介入,平庸人生更是成了大多数小说的主角。很多人都觉察到了,这样的阅读令人意志消沉、精神涣散。

《风声》的出现是一个信号。它似乎在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尽管令人悲伤,但仍有获救的希望。一种贵重的人格、一种庄严的人生并非已经死灭,而是仍然活跃于广阔的世界之中,问题在于,作家有没有能力使之站立起来。把凡俗的人生和雄浑的人生对接,把渺小的人物置身于理想的悲歌之中,疲软的小说也会由此获得一种重要的、肯定的力量。《风声》中“老鬼”的成功塑造,就为麦家进行一种肯定性的写作提供了生动的例证。

在这个价值被一些人颠倒、践踏的时代,展示欲望细节、书写身体经验、玩味一种窃窃私语的人生,早已不再是写作勇气的象征;相反,那些能在废墟中将溃败的人性重新建立起来的写作,才是有灵魂的、值得敬重的写作。一个叫米格的朋友看完电影《色·戒》后说:“身体从来都不是隐私,理想才是。对那些把理想埋在心底,用身体的湮灭去成全理想却不曾有过一句辩白的人,政客和看客不敢直视,无法理解,也不会去宣扬。国人,是常遗忘的。”诚哉斯言。“老鬼”、顾小梦式的人生何尝又不是被国人遗忘的?这样的遗忘,映照出的其实是当下文学中触目惊心的精神残缺:没有希望,绝望是没有力量的;没有光,你写的黑暗可能是假的;没有理想,甚至连幻灭的表达也显得空洞而轻飘。

因此,今日的文学,急需向我们展示更多的肯定和确信。或许,《风声》和《色·戒》同时受到关注并不是偶然的,它恰恰暗合了中国文艺的精神转型:在文艺中,在现实中,那些滚烫的、坚定的身体战争背后,其实隐藏着一种令人尊敬的痛苦、一种庄严高贵的人生;懂得辨识、体认这种人生的民族,才堪称是一个精神已经成人的民族。因此,我乐意把《风声》看做是一个新的、肯定性的文学起点;而写出了《风声》的麦家,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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